林舒听着号角声,不解地道:“这声音在草原上时不时就听见,有什么不对?”
陈青芸道:“你不是军方人士,听不出来也属正常。
虽说这号角声听起来一个音调,但其中强弱长短不同,却能传递出许多信息。”
“那刚才这声音,传递出了什么消息?”宁兰不解的问道。
“兵变!”陈青芸表情凝重地吐出两个字,深吸一口气看向南方道:“声音又是从燕京传来,所以我才担心。”
林舒吃了一惊道:“你说……燕京发生了兵变?”
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林舒推门出去,只见整个行宫里已经一片慌乱。
所有人都行色匆匆,慌慌张张,不知所以。
费承恩快步走过来,躬身道:“世子殿下,王爷请您赶紧过去。
王爷说,要闹脾气回家再闹,现在有正事要做。”
林舒于是点点头,习惯性地道:“有劳公公带路。”
费承恩赶忙弯腰道:“世子殿下,你可要折煞老奴了。
老奴只是您眼前一个奴才,可不敢当您一声‘公公’。
您直接称呼老奴才,或者老狗,老东西,老奴听着才顺耳些。”
林舒没时间跟他计较这些,跟着对方穿堂过巷,来到一座大厅里。
林镇北身穿衮服,头戴王冠,面色威严,居中而坐。
战英以及几个副将在两旁站立。
林舒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威风的父亲,怯生生地叫了一声:“爹!”
林镇北微微颔首,凝重地道:“出事了,燕京有人胆大妄为,在聚众作乱。”
“谁这么大的胆子?”林舒好奇地问。
林镇北道,“据飞鸽传书来报,是你那未曾谋面的二哥,林荫。
之前你在六华县,所受诸般为难,都是他在背后指使。
为父知道后,便派人前去训斥一番。
他大约知道王位无望,所以竟然铤而走险,举兵叛乱。”
“他在觊觎王位么?”林舒好奇地问。
林镇北没有正面回答,恨恨地道:“为父不是没给过他机会。
当年你未出生之时,为父也曾将他当做世子培养。
奈何他自己不争气,贪婪好色,与民争利,又胆小如鼠。
让他带领军兵操练,竟然吓得掉下马来,摔断了一条腿。
为父本以为他成了瘸子,便专心敛财,无意王位。
没想到,他竟还有非分之想。”
战英从旁边接口道:“平常二王子跟赤羽营主将胡海阔,奔雷营主将杨承宗,还有巡防营诸将,相交莫逆。
此次叛乱,恐怕这几大营全部牵扯其中。
加起来足有三万人马开外。
燕京城恐怕已经失守了。”
林舒环顾左右,突然吸一口凉气道:“爹,我娘呢?
为什么一直没看见她?”
林镇北道,“你娘性情贤淑,不喜欢打猎这些事,所以未曾跟来。”
“你说我娘也陷落在燕京城内?”林舒急得头上冒出一层冷汗。
“放心吧,你娘应当没事,”林镇北道,“你娘身边有楼之敬保护,叛军再是狂妄,也不敢去招惹一位大宗师。
我更担心的是文武百官以及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