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惜了温二公子,恐怕临死的时候还期待着你去救他。”华溪烟紧紧盯着温淳,清澈如水的声音随着夜风吹入了温淳耳中。
“总归是我对不起二弟,但是这次的死,确实出乎我的意料。”
华溪烟眉心一动:“哦?难道温大公子也认为,温二公子乃是被我所杀?”
“刚刚妹妹说得对,你确实是最有动机之人。”温淳这才抬头看着华溪烟,脸上依旧是谦和的神色,“虽说我二弟的仇人不少的,但是有本事伸手进大
牢的,你王二小姐绝对算是一个。”
“温大公子这么抬举我当真是我的荣幸。”华溪烟勾唇一笑,没有半分的惧怕与畏惧。
“铁证如山,王二小姐这次怕是难以脱身了。”
华溪烟知道这幕后之人要将事情赖在自己头上,自然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不留下什么证据,怎么对得起他们小心翼翼的苦心经营?
“若是我说我不是凶手,大公子可是信?”
“王二小姐这话还是去和李大人说得好。”
华溪烟呵呵一笑,看着温淳淡然的面容:“其实温大公子的反应真的很让人惊讶。要是和温夫人和温大小姐比起来,外人还以为这死的不过是一个阿猫阿狗,不是你温大公子的胞弟呢!”
“王二小姐,死者为大,请谨言!”温淳的面上闪过一抹薄怒,说话的语气也严厉了几分。
“对,死者为大!”华溪烟点点头,咬紧了后边四个字。随即朝着温海的方向躬身一礼,似是在为自己刚刚的冒失致歉。
温淳看着面前这个周身洁白的女子,这个颜色很衬冬季,尤其是她面容本就倾城无双,如今整个人像是一朵琉璃芙蓉,高贵淡雅。狐裘斗篷的领口处的狐毛衬得她的脸更加小巧,生生地磨去了几分厉色,增添了几分俏皮的气息。
就是这个女子,这般美丽淡雅,谁能把她和那个心机颇深、足智多谋的人联系在一起呢?
不得不说,人不可貌相。
二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对视着,一个面容谦逊有度,一个浅笑有礼,明明是拿着十分欣赏的目光在看着彼此,但是期间却又是金戈铁马,刀剑肃杀。
过了盏茶的功夫,李获真才带着人匆匆走了过来,不及朝着二人示意,开门见山:“可是有抓到纵火行凶之人?”
“是!”一个牢头模样的人毕恭毕敬地答道,“大牢里着了火之后,卑职命令一众人救火,另外一众人
跟着卑职肃查侵犯,终于见到了这个人!”
牢头说着,将一个人拽到了前边:“此人并不是我队中的狱卒,但是却穿着狱卒的衣服,实在是可疑地很!”
那是一个看上去很是老实的人,身形微微有些发福。如今正被牢头按在地上,奴颜卑膝地跪着,甚至全身都忍不住打着颤,战战兢兢。
“可是你放的火?”李获真俯视着面前的人问道。
“不是草民,草民愿冤枉啊……”那男人说着,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自称草民,看来你真的不是狱卒了。”李获真斜睨着那男人,“不是狱卒却穿着狱卒的衣服,你是何居心?”
“草民……草民……”那人跪在地上努力想着说辞,但是过了半晌却又憋不出一个字,虎背熊腰颤抖更甚。
“说!”李获真忽然爆喝一声,严厉的语气将在场之人都下了一大跳。那跪着的男人浑身一个激灵,脱口而出:“是草民放的火!”
“你是受何人指示?”
“草民不知道,只知道是一个年轻的女子。”
“你可是记得那女子的样貌?”李获真微微眯眸,眸光不动声色地瞟向了华溪烟。
“那女子戴着面纱,草民并未见到。”
李获真满是歉意地看了一眼华溪烟:“王二小姐,得罪了!”
说罢,转头看着那男子:“你看看,可是这位小姐?”
“是我么?”华溪烟知道那人没有看到脸,于是说了一句话,让那人听她的声音。
“不……不是……”男人见到华溪烟的时候,也惊了一下,但是知道现在不是心猿意马的时候,于是也赶紧收回了心神。
只是这答案让在场之人都有些出乎意料,包括华溪烟自己。
“自然不是我家小姐!”身后的问夏翻个白眼,嗤笑一声。
“是她!声音一样!是她!”难男人忽然伸手指着问夏,虽然手指颤颤巍巍,但是却是一副肯定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