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吼道:“我昨日有亲眼见到过忠贞侯进到一所小院子里面,然后就传出来沈公子和忠贞侯大吵的声音。”
既然有人出来举证,渐渐的人群开始往沈探那边倒。
“这么说我好像也看到过,只是当时距离太远,不太确信那是不是忠贞侯。”
有一便会有二,越来越多的人指证自己看到过那一幕,然而还是有些吃了沁心斋许久鲜果的老顾客选择相信叶寒星:“我天天来这沁心斋,将军夫人的人品我门这些老客都是有目共睹的。”
“对,我也相信将军夫人。”
“这么一说,前些日子三皇子来沁心斋闹事的时候,就是沈公子出面帮将军夫人解了围,好像还送了她什么东西……”
“是一幅画,好像还是名画……我记得好像在哪见过……对了,我想起来了,就是挂在大厅的这副价值连城的蛙趣图。”
这话一出,人群更为喧哗,纷纷看向了叶寒星,想要求一个解释。
见场面对自己越来越好,沈探明媚的笑了一下,从怀中摸出一把折扇,“啪”得一下打开,好不风流的扇着扇子,静静地看着这场闹戏。
就在叶寒星
正准备出口挽救一下混乱的场面时,郑氏从楼上走了下来,中气十足地朝着沈探吼道:“沈探你个为老不尊的,怎么,故意来败坏小一辈的名声?”
“我自然是相信寒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何况你这么说对你儿有什么好处,幽会将军夫人?你这是在把你儿推入万劫不复!你可是要和将军府和我们镇国公府对立!”
“哗——”,人群中一片哗然,心叹这将军夫人好大的背景,一个将军府就算了,如今竟然还有镇国公府为她撑腰……
“你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竟然来污蔑良家妇女,自己成日成夜去那种烟花之地找女子,都是家中有媳妇的人了,还这么管不住自己!你可有身为忠贞侯,身为贵族的自觉!”
早在郑氏出现之后,沈探便意识到不妙,整个朝中当属郑氏最看不惯他,尤其是他日日流连于烟花之地的做法,所以他们早就不对盘,如今她这一番话下来,着实把沈探吓到腿软,直接狼狈地跑了。
围观的人们看到这场戏的主角都跑了,皆摇摇头离去,但是至于他们心底怎么看待这件事情,那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想法,谁也干预不了。
而叶寒星看着沈探之前要得那些鲜果几乎都还没吃几口,就这么摆在桌子上,实在是浪费,便招呼着伙计把这些送去忠贞侯府,既然沈探付了钱,叶寒星自然不会贪这点钱财。
吩咐好后,叶寒星回过头走到郑氏旁边扶着她的手臂,亲昵地道:“姨母怎么下来了,不是说好了在上面等我的吗?”
“我听见是沈探这个浑人在闹事。”
随后,郑氏观察了一下叶寒星的表情。
虽然叶寒星并没有
感到丝毫委屈,但是郑氏就愈发觉得她懂事,更加心疼了:“让你受这等委屈了……”
边说边轻轻拍了拍叶寒星的小手。
“这又不是姨母的原因,姨母为何要这么说。”
叶寒星微皱了眉头,道。
郑氏似乎想起了什么,抬起头,眼睛虽然像是望着前方,却又没有聚焦,好半响后才转过头看着叶寒星的眼睛,说:“我会替你的母亲好好照顾你的。”
“嗯!”
叶寒星不疑有他,心中溢满了感动。
这就是亲情的感觉吗?
随后,郑氏突然想到在楼上听到丫鬟来报,说沈探亲口表明沈如冽因为叶寒星离家出走,于是略带疑惑地问:“你与沈家那小子认识?”
似乎又觉得这么说不妥,她赶忙加了句:“你不要想多,我就是问一下。”
叶寒星很懂事地点了点头,将郑氏扶上了二楼,两人坐下后才缓缓开口:“我没有想多,我知道姨母不会怀疑我的。”
“沈公子多次帮助过我,于我甚至有救命之恩,我们的来往不过是好友间的互相欣赏,绝无他意。”
听了她的话,郑氏叹了口气,一脸的不忍:“这沈家的小子啊,也是个苦命的儿,从小生母便去了世,随后这沈探就娶了云氏,云氏是个小心眼,渴望攀附着云贵妃过上好日子,她的大女儿沈聘凝也是个眼高于顶的,一心想着嫁给王亲贵胄过荣华富贵的生活,二女儿刁蛮又泼辣,这沈探就不用说了,风流好色,整天不像个样,天天往那个如意居里跑,可真是苦了如冽这个孩子……”
郑氏边说边唉声叹气,对于沈如冽这个孩子,她本是十分看好的,聪明又懂事,结果就生在这么个家庭里,可怜啊可怜。
听她这么讲,叶寒星心里陡然五味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