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只听地牢上面的石板再次被掀开。
紧接着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传来。
铁无衣忙示意郭寒威不要出声。然后自己又轻轻躺回原地,继续装作重伤。
铁无衣听见脚步声已经进入地牢,装作非常吃力的样子,侧脸眯眼望去。
只见季度带着孙见和两名黑衣壮汉走了过来。
“哈哈,铁无衣你终于醒了啊?!”季度讥诮道。
“我……怎么在这儿?”铁无衣有气无力地道。
“这并不重要。”季度道。
“那……什么重要?!”
“哼,对你来讲,现在什么都不重要。”
“为……什么?”
“因为对一个快要死的人,还有什么是重要的?”
“你想干什么?”郭寒威听后,突然大声质问道。
“哼,闭上嘴。等会我会找你好好聊聊的,嘿嘿。”季度郭寒威道。
铁无衣强打精神,无力地道:“你,你想杀了我?”
“不错。在洞内让你逃了。今天在这里,我是绝不能再放过你的。我要为我那该死的舅舅报仇。”季度恨恨道。
“崔直,他,他是你的杀手无命杀死的……”
“哼,那也是因为他为了救你和袁心怡。”
“明明……就是你杀的。”铁无衣道。
“闭嘴……就是你……”季度勃然大怒道:“我要跟你算的不仅是这笔账,还有蛊惑我妹妹,让我家在朝野丢尽颜面这笔账。”
“我……我蛊惑她什么了?”
“哼!她像对你着了魔,现在处处维护你,都要与我这个从小陪她一起长大,一母同胞的哥哥断绝关系了。”季度愤怒地道。
“那,那是因为你坏事做尽……咛儿以你为耻罢了……”
“闭嘴,咛儿也是你叫的么?你一个叫花子,配么?我父亲当时也是瞎了眼了,竟会想着收你为婿,现在想想真是可笑至极。”
“我,我也从来没想过要去做你们国公府的女婿,我不稀罕。我现在视咛儿如同自己的妹妹一般……”
“他妈的,闭上你的嘴。我才是她的哥哥,你算哪根葱?你有什么资格称呼咛儿为妹妹?”季度暴跳如雷。
“有没有资格,是咛儿说了算的……我也相信咛儿自有判断……在她心中,谁才是真正令她尊敬的……哥哥。”
季度铁青着脸,阴森森地道:“好,既然你这么说,那就让咛儿自己来选谁作哥哥吧。”
说完他大声对身边的两名黑衣壮汉道:“把他带到刑场,我要和他做个断……”说完转身而去。孙见也忙追去。
那两名黑衣壮汉应了声,便打开铁笼,将铁无衣抬走了。
郭寒威见状,忙大声喊道:“无衣兄弟,千万小心……”
“我……会的。”铁无衣仍虚弱地回道。
季度所说的刑场,自然是他私设的刑场。刑场已准备妥当。
铁无衣手脚上的镣铐被取下后,他又重新被拴在了一面石壁上面的手铐脚镣上。铁无衣装作虚弱无力的样子,任由自己垂在镣铐上。
对面,季度一脸铁青地坐在一张太师椅上。他身后一溜站着孟浪、孙见、丁战和张弥。在他身旁一侧,站着两名黑衣壮汉,其中一人手捧托盘。托盘里放着四把飞刀。另外一名壮汉肃然垂立,似是专为季度递刀。
“咛儿来了没有。”季度没好气地问。
旁边那肃然垂立的壮汉忙道:“季公子,已让人去请季小姐……应该很快就到了。”
话音刚落,季霜咛已经出现了。
当她定睛一看,石壁上锁着的人是铁无衣时,突然情绪失控地跑过去,一把把他抱住,急切地问:“铁大哥,真的是你……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铁无衣惨然一笑,没有回答。
季霜咛忽地转过脸来,怒目圆睁,盯着季度愤然道:“哥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在他身上做的坏事已经够多了,为什么就不能放他一马?”
季度倏地起身,气道:“我要为舅舅报仇……”
“可舅舅明明是你派人杀的……”
“那也是因为他……”季度颤抖的手指指着铁无衣。
“哼!别自欺欺人了。”
“你……竟然这样跟哥哥说话?”
“哥哥?的确,我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可你做的那么多坏事,又怎能让我对你尊敬的起来?”季度伤心流泪道。
季度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面部扭曲着,抽搐着,忽然大声喝道:“拿刀来!”
旁边那名壮汉忙递过一把飞刀。
“你要做什么?”季霜咛大骇,忙过去用身子护住铁无衣。
“你闪开……我要杀了他……自从他出现以来,我们家诸事不顺,舅舅死了,公府朝野丢脸,我最疼爱的妹妹也要与我反目了……”季度颤抖着手就要发出飞刀。
丁战和张弥对望一眼,忙跑过去要将季霜咛拉开。
季霜咛怒吼道:“你们走开,他要杀铁大哥,就先杀了我……”
铁无衣的心感动得在震颤。
“咛儿……你别逼我……”季度威胁道。
“哼,你今天发出飞刀……我们就恩断义绝……从此兄妹陌路……”季霜咛痛苦地道。
季度似乎脚下不稳,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他忽然大喝一声,“把她带走……”丁战,张弥忙强行把季霜咛架走。
“季度,我恨你……永远不会原谅你……”季霜咛大哭着,边努力挣扎边大声道。
季度刀已出手。
众人神态各异,屏着呼吸望着。
季霜咛“嘤咛”一声,昏死了过去。
铁无衣看着那把飞刀过来,本想用“气凝铁屏”震断。但忽又觉不妥,因为这样一来,自己的伪装也就会被识破。所以,他假装惊恐,胡乱抖动起来,“扑”地一声,那把刀贴着他前胸插入石壁。
“哼,没想到,让你躲过一把。”季度冷笑道。
接着,他又同时射出两把。
只见铁无衣大叫着癫狂起来,似是使尽吃奶力气来躲避那两把飞刀。接着又听“扑,扑”两声。那两把飞刀又贴着他的左右双肋插入石壁。
铁无衣“气喘吁吁”,脸色苍白。
季度咬牙切齿,道:“算你走运。拿刀来。”
旁边黑衣人壮汉将最后一把刀递来。
季度看了看这最后一把飞刀,然后握着它缓缓走近铁无衣,阴狠狠地道:“这次,我来靠近你用这把刀剖的腹,剜你的心,看你还怎么躲?嘿嘿。”
说着,他一把抓住铁无的衣襟,就要把刀送进他的肚子里。
在这“电光石火”间,铁无衣突然从铁铐中抽出手,左手捏住了刀锋,右手双指扣住了季度的喉咙。
突然之变。众人皆惊。
季度骇得颤抖不止,惊愕道:“你……你……”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来告诉你。我根没有受伤,这一切都是在演戏给你们看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蛇出洞,找到你们。”铁无衣笑道。
孙见等人已拔出兵刃,随时准备来攻。
“你们胆敢过来,我就捏碎他的喉咙。”铁无衣夺过季度手中的飞刀,使劲一甩,已将旁侧一名准备偷袭他的黑衣人一刀毙命。
众人见状,再也不敢贸然行动。
铁无衣脱下靴子,先后从脚镣中抽出双脚,然后又重新先后穿上靴子。
众人看着,惊得发呆,一脸困惑。
“这是缩骨功。也多亏当时在藏武洞内看到了这本秘笈。”铁无衣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