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那双含情脉脉的狐狸眼注视着她们,眉梢眼角俱是笑意,仿佛深情款款,多情的眉眼下,高挺的鼻梁,花瓣似的红唇,雪白的皮肤,无一不是精贵奢华养起来的。
等她走近,白翩翩还看清,他瞳孔居然是罕见的墨蓝色。
见他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看,白翩翩脸色一红,心跳霎时漏了半拍,脸颊飘上一丝绯红。
沈雪环在她身边,最先发觉她的变化,微微叹息一声。不了解他的女人,必然会先被这副深情的外表欺骗,一步步落进他的陷阱。
“太子殿下!”
身后那几个大汉像看见鬼一样,连滚带爬跑来,一脑袋磕在地上,“砰砰”直响,恨不得把脑浆磕出来。
断手的人也忍着疼爬过来,一下一下磕头求饶。
“殿下,殿下!小的有眼无珠,小的会错了主子的意思,以为找点乱子就行了!小的有罪啊!请主子从轻发落!”
男人目光丝毫未动,随手拨了拨肩上层层叠叠的马尾发,眼中笑意不减反增。
“你们没做错什么,只是不该动孤的女人。”
殿下的女人?
殿下看上谁了?
大汉们汗如豆大,“啪嗒”掉进土里。
贵女们则脸带红晕,咬紧下唇互相看了一眼,谁能想到这位传闻中吃人不吐骨头的南周太子是这么个俊美的男儿,跟传闻中的完全不一样嘛。
这样柔情绵绵的人怎么会动不动就杀人?怕不是北澧有人在抹黑人家吧?
白翩翩也是这个想法,在贺兰弋的注视下忍不住心猿意马,女人们都在猜,他说的那个人会不会是自己。
“你自己过来,还是让孤过去。”他墨蓝的瞳微微一动,比额间的蓝宝石抹额还亮。
女人们没动静,纷纷看向白翩翩,毕竟太子的眼睛一直看着她。
“你自己过来,咱们一切好商量,若要让孤过去,后果自负。”
虽然是放狠话,但他亲和的语气和笑盈盈的眼睛,丝毫没有狠戾,仿佛邻家满眼宠溺的哥哥,正吓唬不听话的妹妹。
她们开始跃跃欲试,谁都觉得这么好说话的人,一定不会驳自己的面子。
看她们蠢蠢欲动,白翩翩最先走了出来,她腼腆的掖了掖头发,步步娴静朝贺兰弋走了过去。
“贺兰殿下,您之前认识我吗?我怎么对您毫无印象呀。”
在贵女们嫉妒的目光里,白翩翩羞涩地站在贺兰弋跟前,她们嫉妒前所未有的旺盛。
输给美人才女,她们不甘心,但也是信服的,可要是输给白翩翩这种蠢货,她们死都不愿合眼。
“贺兰殿下,您真的认识白翩翩吗?她前不久刚疯了几日,最近才出来,您可看仔细了。”立刻有女人开始落井下石。
“是啊,殿下,我前几日一直在市集置办东西,您瞧我面熟吗?”
争风吃醋的戏码开始上演,女人们逐渐把他围了起来。
沈雪环知道他素来享受这种制造麻烦后,让人们互相构陷,人吃人的局面,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转头朝黑夜里跑去。
什么都不如先跑,跑还有一线生机,落进他手里跟死有什么差别。
她确实了解贺兰弋,贺兰弋被女人争风吃醋的局面分了神,只是刹那,那个一袭白衣的女人,在他不注意时已经跑出了百米有余。
几个月不见,就敢把他的话当耳旁风。
贺兰弋伪装的善突然撕开,蓝瞳一睨,满眼邪气溢出,诡谲如地狱恶鬼。
“公孙铜,孤的女人已经跑了。你们兄弟俩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