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弋阴晴不定的性格,在南周早已不是秘密。
上一秒不许,下一秒可以,都是常有的事,只要这条命还在,管他到底怎么想的,照办就是了!
大汉们转悲为喜,阴狠一笑:“是!殿下!”
他们伸手抓向白翩翩,白翩翩没想到事情变化这么快,一下抓住了贺兰弋的衣袖。
“殿下,救我,救我!难道你喜欢的人不是我吗?!”
男人蓝瞳一闪,割下那片袖子。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让孤多看两眼?”
眼前蓝色身影一闪,奇异的香气充斥鼻尖,白翩翩晕乎乎跌坐在地。
“哎呀!”
脚下一崴,她连滚带爬掉到山坡下,摔得眼冒金星。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贺兰殿下追着沈雪环走了?凭什么是她啊!
不等她想通,山坡上传来女人们带着哭腔的求饶声,衣服撕开的声音惊醒了她,她来不及多想,拔腿朝山腰上一片树林跑去。
上来时爹爹给她指过,说为了不出差错,岘王的军队就驻扎在那片树林里,她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王爷!
月下无灯,全靠辉色照明。
行宫另一侧,沈雪环气喘吁吁扶着膝盖,她实在跑不动了。
只能等那个男人像遛宠物一样,一步步走到跟前来。
她头发跑散了,似星河披在肩上,凌乱飞丝和银月色衣衫,像极了失去法力飞不上天庭的瑶池仙子。
“怎么不跑了?”贺兰弋一步步走近,挑起眉梢,精致的狐狸眼勾起无形戾气。
“外面的世界很好玩吧,玩够了就跟孤回家。”
回家?哪门子家?
沈雪环眉尖紧蹙,脑中一闪而过睿辰宫冰凉的白玉石地板。
“让我回南周,还不如现在杀了我。”
“看来你还是习惯把孤的话当耳旁风,刚才不是说了吗,等孤主动找你,后果你承受不起。”
他一脸阴鸷,本该是神仙般的清雅身姿,此时满是邪气。
沈雪环一个瑟缩,下意识握紧刀柄。
“太子殿下看清楚了,我现在是北澧一品镇国将军府的二小姐,跟南周毫无瓜葛,跟你更没有丝毫关系。”
“没关系,什么叫没关系?”贺兰弋邪肆一笑,目光落在刀尖上,“女人果然薄情,当初是你费尽心思爬上孤的床,现在穿上衣服就不认人了?”
“是我太天真,”她张口打断了他的话,眼神清明,不卑不亢。
“贺兰弋,我的确低估了你蛊毒的威力,这点我认栽,就当拿一身清白换了个惨痛的教训。”
她咬咬牙:“既然引魂雷没劈死我,你们看守又失职,让我逃走了,那我们一拍两散不是正好吗?你不用时刻防着我,我也不用提心吊胆,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就当从没见过。”
月光下,男人的蓝瞳耀眼夺目,邪气上挑的眉角,敛着看不清的怒气。
“你劝孤放弃你?”他眸光轻动,有些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