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连一丁点惊讶之色也无:“牌匾上的是主持大人去世的时间,而非圆寂的时间。”
这话给温酒整得更懵了:“这有啥区别?”
“你们主持去世了还能下山,然后过一段时间再回来圆寂?”
这什么荒谬的逻辑。
然而小和尚却转头微笑着义正严辞道:“正是如此。”
温酒:“.........???”
佛陀寺的和尚们是靠坑蒙拐骗胡说八道出名的吗?
温酒莫名有点想笑。
直到三个小和尚停住脚步,弯腰行礼:“前面就是主持大人的静室了,主持在里面等您。”
温酒脚下生风,快步奔过去,推开了面前的雕花木门。
主持竟然并未剃度,他黑色长发柔顺如瀑,一身白衣,正背对着温酒。
室内焚香袅袅,镂空茶炉,黑白字画,一眼望过去便叫人屏息凝神。
“你来了?”
“我等你很久了。”
温酒迈入室内,就听见主持声音意外的年轻好听,她关上门回头,“你认识我?”
主持轻笑一声转过身,他肤色极白,眉心一点红,弯唇时清远淡雅,像夜里沉浮的昙花。
“我自然认识你,你是温酒,也是闻久。”
温酒刹那间眼睫一颤,他连这个都知道?
“您叫我来是什么事情?”
男人起身,笑得和煦:“你先坐。”
温酒向来不是一个能轻易相信别人的人,所以她只是微微颔首礼貌道:“不必了,您只需要告诉我叫我来做做什么?”
主持点头,答非所问道:“我叫成华。”
温酒心道我管你叫什么。
但佛门圣地,温酒不敢口出狂言,只是道:“若是无事,我便去主殿上香祈愿了。”
温酒狐狸眸间警惕明显。
成华主持笑着开口:“别急,我知你是为江肆也而来。”
温酒脚步一顿,倏然间转头,“这您也知道?”
成华笑容慈悲,单手作揖:“阿弥陀佛,我说了是在等温施主,出家人不打诳语。”
温酒这才敛了走的心思,一屁股坐到蒲团上:“那大师你能帮我算算,江肆也什么时候醒吗?”
成华宽大的白衣长袖抚过案几,轻声道:“他命中本无此劫,可惜啊,他扰乱了其他人的命运线,所以这劫难他必须要受,但很快就会醒来。”
温酒闻言,眼睛里光彩流转,惊喜道:“真的很快能醒?”
成华笑:“是,虽有干扰,但罪不至死。”
温酒其实也知道莫名其妙相信一个和尚很奇怪,可......万一呢?
这和尚算得这么准,万一他说得是真的呢?
然而下一刻,他听到主持轻缓问:“温酒,你相信世界上有神佛吗?”
温酒觉得匪夷所思,斩钉截铁道:“自然是没有。”
成华意料之中的点头:“江肆也家中有佛堂。”
“而我佛陀寺里,也有一间专属于江肆也的佛堂,你想知道的秘密,一切一切的开始与结束,都在那里。”
“你与江肆也,是真的认识了许多许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