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皇室繁衍生息,自然与旁的不同。”守月公主嘴硬道。
姜梒转瞬轻笑,并未反驳。
邹云明见终得良机,便有意赶客。
姜梒却稳坐椅上,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浔阳长公主可还有旁的要求?”
邹云明好脾气地问她。
姜梒视线从他身上转落在守月公主身上,尽管她现在多少有些狼狈,可还是面带微笑。
问:“既然守月公主心细如发,能提前备好治病的方子,那肯定也知道我需要何种药材。”
其中之意不言而喻。
邹云明自以为行事谨慎,没想到早就被人看透摸清脉路。
“我同将军二人并不善药理,不知殿下是缺哪味药材?”
守月接过话。
“倒不是旁的,”稍顿片刻,认真道:“乃这味柴胡。”
瞬间,守月公主眼中划过一抹仓惶,转瞬即逝。
“既然如此,那本将便差人备上一车柴胡亲送至边境处,如何?”
“甚好!”
姜梒起身致谢,“邹将军为人爽快,我等也绝不含糊,即刻便动身折回边境,还望将军通告关卡将士,行予方便。”
几人被带出这邹云明府邸后,才得以摘下蒙眼的白绫,面前拴着三匹马,来时的侍卫皆已退下。
姜梒扬起一抹坏笑,特意选择和魏策同骑一匹,单独留下一匹在原地。
出了城躲避片刻见无人跟来,才松了一口气。
乐游像是憋坏了,一等安全了便想多问几句,魏策倒是淡然处之,既不好奇也不多嘴。
“这药方真能治瘟疫?不会是诓我们吧?你们说,为何那个满脸横肉的邹将军会突然想要放我们走?”
姜梒未答,反看向魏策,“或许我们得去一趟临渊了。”
“和药方有关?”
她点头,“其中有一味药只产自临渊,若此方不假,就不得不走一遭。只是猜不透,为何他们要引我们去临渊。”
魏策猜测,“临渊山在东方氏族境内,要么是逼我们重金求药,要么是特引我们前去送死。”
“疑点的关键是,他们为什么突然放我们走?时间短暂,若是因圣上施压,那说不过去。”
“既然猜不透,那不如亲入虎穴,如何?”
姜梒一锤定音,魏策赞同。
一直插不上话的乐游终于见缝插针道:“好,那为师便带你们亲赴临渊一探究竟!”
下人来报,魏策三人只骑走了两匹马时,守月公主正躺在榻上用补汤,瞬间明白姜梒的用意,气得砸了手中的碗。
“贱人!”
怒斥一声,吓得仆婢跪了一地,幸而是她身边信得过的嬷母守在一旁,见机忙上前劝阻。
“公主小声些,将军才走没一会儿,传到他耳朵里怕是不妥。”
守月气出两滴眼泪,接过嬷母的帕子气鼓鼓揩去眼角的泪珠。
“城中送出去的信件可都拦下了?”
仆婢被打发出去,嬷母端来一盆清水亲自替守月擦拭手指。
“拦下了,公主放心。自收到飞鸽传书时便已着人盯着,”说到此特意压低嗓音,“几位大人连同将军的书信一应扣下,消息绝不会传到陛下的耳朵里。”
“只是……”
她迟疑地说:“公主为何要骗将军…将军带兵打仗韬略在我们之上,怕是瞒不了几日就露馅了……公主莫不是仍然对那魏策旧情难忘,这才想方设法放了他?”
“荒谬!我心悦他不假,但也到不了能眼盲心瞎到去做卖国贼的份上!”
手指被一根根擦干,守月细细涂抹着膏脂,边说:“大王兄传来信件,要我将真假参半的药方给他们,再引他们去临渊,历经生死后带回其中一味短缺的药材……”
她忍不住发笑,“再给那些人服用,起先不会很快有什么症状,但是不出十日,瘟疫加剧,再不是随便几副药便能遏制住的。”
“传染速度会比之前快上数倍!”
“她想逞英雄,最后却亲手覆国灭族,岂不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