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五个人五样菜。每人还有一碗糙米饭。
二舅一看就这五样,怏怏的,看神情,分明是惭愧,很对不起外甥女的一副样子。
夏李笑着安慰道:“二舅,您就别往心里去了。您的外甥女阔绰了,吃惯了大鱼大肉,今天吃吃这小菜饭,刚好是忆苦思甜呢。”
秋橘也劝道:“是啊,姐姐刚才给您的金银,打整房子,给表哥找个媳妇,应该还有结余。这下等张公子把田地收回来,不用交那么多了,以后日子就更好过了。”
阙典苕听了秋橘的话,越发沉默,只知道端着饭碗,慢慢地往嘴里呷着饭。
二舅这么一听,才脸现笑意:“那我们说好,那小猪崽子就养着,年底的时候,我们一起杀年猪。”
夏李和秋橘对于杀年猪这个词,似乎都陌生得很。
是啊,从陇西到陇南,哪一年杀过年猪?印象中几乎没有。
自从那一年白黑被土匪牵走,那就更是没喂过什么牲口。
毕竟,喂了也是白喂。
两姊妹就有些黯然。
二舅见到二人的神情,心知自己的话可能触到了她们,于是转口吆喝她俩夹菜。
张碧逸四人聊事的时候,秋橘和夏李正在聊天。
两姊妹躺在白天晒过的被子上,被子上那股干燥的阳光气息犹在。
听了拂苏对秋橘的照顾,以及秋橘对拂苏的请求,夏李这才知道,她错怪了拂苏。
她为妹妹深深惋惜。也许,秋橘能早一点碰上拂苏,是不是就不用被周塱鈊凌辱?甚至,父母亲也不会那么早地过世?
只是,这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如果?
传说中,有时间大道可以回溯时光,可那,毕竟只是传说而已。
在听到秋橘用身子接待周玽翡来复仇,夏李再次落泪。
她抱住秋橘,蹭着她的头,哭泣道:“妹妹,我苦命的妹妹——你怎么就这么傻呢?”
姐妹二人,又是拥抱着再哭了一回。
对于自己的遭遇,夏李只是说被师父带走后,经历了严苛的操练,至于在坤地使未名的眼神下被迫失去清白,她只字未提。
这是她一辈子最苦痛的记忆,早已被深埋于心底,将永远不为人知!
秋橘这时,有了小解的意思。这时,她想起了张公子。
秋橘不好意思地对姐姐说:“姐姐,我想出去一下。”
夏李自然明白,便暖心地动了身,陪她出去。
月光下,秋橘先是哗啦哗啦,后来便是淅沥淅沥,静夜里,很响。
等秋橘小解完后,夏李小腹也有涨意。
于是,夏李同样先是哗啦哗啦,后来便是淅沥淅沥,静夜里,很响。
夏李忽然想到,秋橘不是说,十多天前,不就是张碧逸那小子陪着她在这里过夜的吗?
于是,夏李忍不住问道:“妹妹,上次半夜出来,是不是张公子给你搭伴的?”
秋橘用细弱蚊蝇的声音道:“是的,是他陪我出来的,他还捉到了一只紫貂。”
紫貂?夏李不可思议。
秋橘道:“姐姐,那紫貂可通灵呢,只有张公子认可的人,它才会现身。”
夏李一听,心里竟然有点失落,然后渐渐升腾起无边的忧虑,甚至暗含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