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豁出性命和那恶鹰汉子纠缠在一起,仿佛就是要证明给人看:他谈碧牛——并不是孬种!
见两人打成一团,周畴经和有着老虎刺青的男子使了一个眼色。
那男子大喝一声:“兄弟们,这群贱民还想造反,我们了结了他们!”
那群人纷纷拿出家伙,扑向周边谈家凸的青壮男子。
张碧逸把一切都看到眼里,他还看到周畴经暗藏的一丝诡笑。
他突然明白,这周扒皮看来是想乱中取利,一来看看他究竟有几斤几两,二来要给谈家凸再来个下马威。
青壮男子中有人叫道:“长辈们、兄弟们,我们不能再窝囊了,就是死,也不能让周扒皮得逞!”
“打!打!”人群一片骚动。
已经扑到床下的谈埠垄,瞬间热泪直流。
他的心,瞬间沸腾起来。谈家人的血性,他总算看到了。
只是,谈家凸人虽然气势如虹,但仍然敌不住那群人的攻击。
张碧逸仔细看去,那群人虽然功夫不怎么样,但至少也是泥胎境武夫,至于那老虎刺青的壮汉,至少都快青木境巅峰了。
一时间,谈家凸的青壮男子惨呼嚎嚎。
那群人虽然没带刀剑一类锋锐武器,但刻意削造的铁树棒子,又沉又结实,打得一群青壮男子鼻青脸肿,连连躲避。
趴在草棚地上的谈埠垄,听着草棚外熟悉的惨叫声,眼睛一闭,心如刀绞。
站在张碧逸身后的谈碧莲,看着周围乱糟糟、惨兮兮的一切,花容色变。
张碧逸大叫一声:“住手!”
那群大汉追着这群青壮男子打得兴起,哪里肯听他的。
谈家凸人由先前的抵抗,逐渐变成纷纷逃窜。
有人被踢飞在田坎下,迟迟爬不起来;有人死死揪着扬在空中的棒子,两人在发力抢夺;有人飞身撞在草棚上,草棚摇摇晃晃几欲垮掉;有人头破血流,但仍被追逐得根本无暇处理……
谈碧莲捂着嘴,一脸惊惶地看着这乱糟糟而且血腥的一幕,止不住眼泪长流。
张碧逸有点后悔,为啥自己没早一点动手,先发制人控制住这一切?
他瞥见,躲在一边的周畴经那暗含阴险的诡笑,显出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
张碧逸整个人气不打一处来。
这周畴经,还真是抽筋扒皮啊,狡猾得很!
张碧逸脚尖轻点,整个人如凌空飞燕,轻巧地越过几个还在扭打的大汉,眨眼间就来到周扒皮面前。
他迅疾地一手掐住周畴经的脖子,喝道:“还不叫他们住手?”
周畴经大惊失色,这才知道遇到了高人。
他只能发出嘶哑的嗓音:“住——手——”
可周围还是追的追,逃的逃,打的打,躲的躲!
一塌糊涂,糊涂一片!
周畴经的嗓音嘶哑着,那声音就似挤在喉间,根本发不出来。
张碧逸这才意识到,他掐得太紧了。
他连忙松了松手指,呵斥道:“还不快叫?”
周畴经忙不迭地一嗓子接一嗓子:“住手!住手——住手——快住手啊!”
那群人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停下了手中挥舞的棍棒,怔怔地看着神威凛凛的张碧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