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臣偏信那蒋怀霁，而是臣认为他没有这样做的理由，原因有二。”
“其一，蒋怀霁娶妻花氏，本是沐清候府大房的表姑娘。而陛下对沐清候府的态度，瞒不过咱们这些身边人。
蒋怀霁在陛下身边当差也有一段时日了，臣可不信他一点儿未察觉？”
“如此一来，他促成陛下在侯府寿宴当日微服私访，去见证侯府的张狂，岂不是自毁姻亲前程？”
连同毁掉的，也是他自己的助力。
皇帝不发一言，只眸光幽深，示意姜玉徕继续说。
“其二，蒋怀霁倘若是二殿下的拥趸，他毁沐清侯府便是在与二殿下叫板。”
皇帝这回来了兴趣，“哦？这是何意？”
姜玉徕回禀道，“据微臣探来的消息，二殿下似乎与沐清侯府贺侯爷的嫡女，关系匪浅。”
皇帝闻言，神色一顿，随即便把手中的朱笔扔在了案几上，“有趣，有趣。”
“朕记得老二如今正妃侧妃之位，皆无空缺。朕倒是好奇他许了姓贺的什么好处，能够叫他把个嫡女奉上！”
他当然不会认为裴恩瀚与侯府嫡女有私情，是背着贺侯爷这个一家之主的。
“看来朕的这个老二所谋不小呀。”
姜玉徕确实做到了不偏不倚，他继续爆料，“四殿下那里，恐也准备来陛下跟前讨要圣旨，似乎是要娶贺侯爷的庶女。”
皇帝险些都要忍不住笑出声来了，“当年冷氏一族被灭，冷党却销声匿迹。
冷氏的财富，抄出来的更是十不足一。”
他停顿半晌，“哼！冷氏当真是养了一个好嫡女，沐清侯府也当真是人才辈出、野心不减。
姜指挥使，咱们也已布局多年，如今该到了收网的时候？”
姜玉徕躬身，“陛下深谋远虑，才有了如今这样的局面。臣坚信，这次陛下定能将冷党铲除，以绝后患。”
皇帝脸上闪过惆怅，留下的唯有坚毅，“但愿吧。朕筹谋多年，这次绝不容有任何闪失。”
他摆手制止了姜玉徕即将出口的话，“这么多年朕都等过来了，左右也不急在这一时。”
“且让那沐清侯府再张狂些时日，在他烈火浇油的时候，咱们再来个一网打尽。”这里自然也暗含了冷氏余孽。
姜玉徕抱拳：“是。”
皇帝略过侯府，提起了蒋怀霁之妻，“你先前似乎提了一句，那蒋怀霁的娘子，姓花？”
姜玉徕点头，“她的母亲正是沐清候的侯夫人沈氏之三妹，原是嫁给了西山行商的花家。”
姜玉徕的话，再明显不过，皇帝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后宫里那位来历特殊的仙妃。
皇帝微扬下巴，指着的是仙妃宫殿的方向，“是母女无疑？”
姜玉徕的职责之一，便是收集情报。
早在蒋怀霁进羽林卫的时候，他便查到了花思蓉与仙妃的关系。
只是一个在深宫大院，一个在市井小宅，互不干扰，他便未曾奏起陛下。
但皇帝如今出言相问，他作为情报头子，却不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