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郑钱的气没撒出来,老头子一脚蹬在老太太的腿上。
捡回来的孩子长大了,不愿再做牛马,老头子也没什么办法。
这疯婆娘可是被他奴役了一辈子的。
老太太吓得又往回跑。
刚一进门,就看见郑钱站在蛇肉馅前。
他怕老头药不死,毒鼠强已经见了底。
没想到老太太这么快回来,还没来得及把瓶子藏起来。
老太太虽然疯,可是知道这东西是药老鼠的,人吃了会死的。
“有毒,有毒啊……”
老太太一手抓着郑钱,一手着急的指着盆里。
郑钱把瓶子装进兜里,掰开老太太的手,在嘴边伸出食指。
“嘘!”
“不能吃,有毒了呀!”
老太太快急哭了。
郑钱握着老太太的肩膀,愣是挤出了几滴眼泪。
“妈,给我爸吃。他一直打你,他要弄死我。他该死!”
老太太看着刚才被蹬了一脚的腿,上面还有些泥印子。
委屈巴巴的说道:“他打我了,他刚才又打我了,好疼。”
“对,他死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打你了。”
“有毒,可是馅儿里有毒啊。”
“我是你儿子,我不骗你,他该死。”
郑钱看着老太太的眼睛,一脸认真。
“儿子……对,他不能打咱俩,他该死。”
“你个死东西,我不是说不让你进屋吗!”
老头子手里拎着个袋子,里面装了几瓶啤酒。
手里还拿了半瓶,显然在路上就喝了几口。
“还有你个死老太婆,我要的饺子呢,你还没开始包吗?”
老太太吓了一跳,赶忙又搅拌起了饺子馅。
看着老头子恶狠狠的瞪着自己,郑钱冷哼了一声,又走到了院子里。
“有毒啊……他该死……可是有毒啊……他……他该死啊。”
老太太一边拌着馅,一边小声嘀咕着。
“你个死老太婆,跟那白眼狼一样,越来越不听话了。四十年前我就不该在街上把你捡回家,就该饿死你!”
老太太吓得缩了一下身子,大脑变得更加混乱了。
她忘记了刚才嘴里在念叨什么。
想了一会儿,又小声嘀咕了起来。
“有毒啊,我该死。有毒,我……我该死的……”
老头有点耳背,只见老太婆嘎巴着嘴,也听不清楚她念叨的什么。
又不满的大声呵斥道:“从刚才开始,你嘴里就一直叨叨叨,叨叨叨的。能不能消停一会儿!赶紧包饺子,我饿了!”
烟囱里升起阵阵白烟。
水蒸气从漏风的屋子里钻到外面。
饺子的香气随着水蒸气一起从屋子里钻了出来。
郑钱盯着地面洁白的雪,眼里写满了冷漠。
疯老太婆因为挨打,往饭里投毒很正常。
他嘴角上扬。
只要老头子被毒死了,再让老太太出现某种意外比摁死一只蚂蚁还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