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他转过身,月光为他锋利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边,“这些年,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他的手指轻轻抚上那顶戴在她发间的王冠,血钻在月光下泛着暗红的光泽,像一滴凝固的泪。
“五年前陈氏破产。”陈宇的声音低沉而平静,“是蒋家联合几个股东做的局。他们伪造债务,买通审计,甚至……”他顿了顿,“他们还在我父亲的车刹车上动了手脚。”
“什么!”月月倒吸一口冷气,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露台栏杆。
“那天我本该和爸妈一起上车,”陈宇的目光投向远方,“但因为想给你寄生日礼物,临时跑去了邮局。”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等我回来时,车子已经……”
月月的眼泪夺眶而出。
那个冬天的记忆在她的脑海中格外清晰——
窗外的雪下得纷纷扬扬,她趴在书桌前,一遍遍数着退回的信件——整整十七封,每一封都盖着刺眼的“查无此人”红色邮戳。
指尖抚过熟悉的字迹时,她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
“那后来呢?叔叔阿姨怎么样了?酥酥妹妹呢?”月月急切地抓住陈宇的手。
露台上的风有些凉,她这才注意到陈宇的掌心布满了粗糙的茧,完全不像一个18岁少年的手。
陈宇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月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当时蒋家以为我们完了。”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爸为了保护我们,在医院躺了整整三年。”他顿了顿,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月月的手背,“我妈虽然身体没大碍,但精神……一段时间连我都认不出来。\"
月月感觉心脏被狠狠揪住。她想起那个总是温柔笑着的阿姨,会做最好吃的蓝莓松饼,会在她摔倒时冲过来。
“妹妹当时在幼儿园,很幸运……”陈宇的声音突然哽住,他别过脸去,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月月看见他睫毛在微微颤动,“后来我和妹妹……在向日葵孤儿院待了一年。直到爸爸醒来,妈妈也逐渐好转。”
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样东西——那枚磨损严重的游戏币,边缘已经被摩挲得发亮。
月月瞬间湿了眼眶,这是他们当年在电玩城抓娃娃时剩下的最后一枚“幸运币”,陈宇当时郑重其事地说要留着当护身符。
“这些年,我每一天都在为今天做准备。”硬币在他修长的指间翻转,反射出冷冽的银光。
月月这才注意到他右手无名指上有一道细长的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划伤的。“我在E国读完商科,暗中收购陈氏散落的股份,追查蒋家的罪证……”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作一声轻笑,“还有,就是拼命挣钱。”
陈宇突然转身将月月笼在阴影里,指尖轻轻抚过她发间的王冠:“记得吗?我答应过要给你买城堡,买王冠,买……”他的声音突然被撞进怀里的温暖打断。
“为什么不联系我?”月月的泪水浸透了他的衬衫,声音闷在他胸前,“哪怕一封信,一条消息,一个电话也好……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会去信箱……每天都等着你给我打电话……”她攥着他衣襟的手指关节发白,像是要把这五年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陈宇的手臂猛地收紧,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我知道。”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但我不能,林家因为帮我们,一直在被蒋家监视。”他低头轻吻她的发顶,“我不想连累林叔叔,更不想你有危险。\"
“小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