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手颤抖地扶着胡爷,双眼发红,鼻尖酸涩。
这一路走来,胡爷帮了我不少忙,也救了我无数次。
但从来没有受过今天这么重的伤。
他总是在最后关头一击即中,本该躲在暗处放黑枪的老狐狸,居然跟那条白蛇正面硬刚?
“胡爷,你不要命啦?”
“你先跟她周旋着,把我救下来不也一样?”
我说话时,声音几度哽咽。
胡爷身上的大小伤无数,最要命的是他体内灵气已空,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老了十几岁!
“不找了,我带你先出去,王富贵福大命大死不了,咱们先出去!”
我抹了把脸,不由分说地想把人背在背上。
可胡爷却抬脚踹了我一下,没好气道:“人还没死呢,急着哭啥丧!”
“老夫就闭着眼睛歇了会,你瞧你这点出息。”
我吸了吸鼻子,“胡爷,你吓死我了。”
胡爷斜了我一眼,“就你这点小胆,耗子大点你都能吓死,去把刚才的黑符和柳如烟的骨灰捡回来。”
我应了一声,屁颠屁颠地把东西收了回来。
而胡爷在拿过那根蛇骨之后,掂量了两下。
“柳如烟有三百年道行,当初叛逃后,带了不少的天材地宝,其中有些东西足够我们这些修行的动物保命成仙了。”
“老夫上次见着她,就发现了她已将那些东西炼入了自己的七寸中,以此来增加自己保命的砝码。”
胡爷把东西递给了我,将那两张黑符揣了回去。
“这根保命蛇骨,水生你拿着,等上去了,处理一下,改成个手环带的也成。”
我愣了一下,“这我可不能收,赶明儿个拿给你媳妇儿看看,也算了了她一桩心事。”
“你小子!”
胡爷对着我无奈一笑,“这东西我们俩用不上,不给你也得便宜别人,拿着吧。”
胡爷重新把那根漆黑的蛇骨塞给了我,随后就原地盘膝打起了坐。
我盯着胡爷脸上的伤,突然想起柳如烟刚才身死时的话。
当时,柳如烟和胡爷斗在一块,分明是朝我看了一眼。
她是想说什么,却被一道雷声给打断了。
我冷声嗤笑,“这挑拨离间的法子,真让人笑掉大牙,真以为凭这三言两语就能蒙住我?做个梦吧你!”
我趁着胡爷打坐的时候,转身观察起了这座墓室。
整间墓室依旧为圆形,由半圆分割成左右两边。
仔细一看,这居然是太极阴阳鱼!
左边阳鱼以那棵老树做中心。
右边阴鱼则是水池环抱,水面最宽的中心处有一小小的石台,那上面好像还刻着些啥东西。
“能把这万物相生的墓室弄得一片狼藉,这柳如烟也是挺有本事的。”
真是浪费了这好布局!
我不禁在心里暗骂。
从我们进了这墓室以来,里面的所有机关布局,都是与人为善的。
偏被邪祟所染,弄得一片乌烟瘴气!
真这墓主人要是知道自己的墓被糟蹋成这样,会不会被气得活过来?
我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恍然回神间才发现,之前捆在我腿上的东西不知何时掉了。
好像随着柳如烟身死道消,那些刺入我腿中的尖刺就收了回去。
我目光一转,跟着就在白狼嘴里瞧见了那条白色的“破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