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心澜看着他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忍不住问道。
周忍冬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淡淡道：“以前在山里打猎的时候学的，野猪最喜欢吃榛子和橡子，只要有吃的，它们就不会乱来。”
“行行行，周大爷，真服了你了，这些猪都被你治得服服帖帖。”
她说完，也索性蹲下身来，像模像样地模仿起他的动作，也去抓起一头猪的腿翻看。
“母的。”
她低声甩了一句。
周忍冬挑了下眉。
“不错，学得还挺快。”
伍心澜轻哼一声：“废话，要不是看在你忙不过来，这种脏活还轮得着我动手吗？”
有了伍心澜的帮忙，很快半个猪圈的猪都检查得差不多了。
伍心澜忍不住感叹：“周忍冬，你是之前上过什么神奇学堂吧？这都能练成门手艺？”
周忍冬头也没抬地应道：“上学倒是没怎么上过，不过你要学，我能教啊。”
伍心澜原本只是随口一问，听这轻描淡写的回答差点没噎死：“行了吧，教个杀猪还带师徒关系啦？”
终于，两人齐心协力花了不少工夫，总算把猪群检查得差不多了。
周忍冬拍拍手，一脸平静地总结道：“八头母，十头公。”
伍心澜抬头看看天，忽地冒出句：“今天刚好多了两头公的，干脆给伙房加餐吧。”
她这随意一句，周忍冬立刻接住了：“行。那就处理了。”
他说着，扭头便去门口招呼起两个守着猪圈的士兵。
士兵们迅速跑过来，得到指令后，又快步转头去招呼队里的伙房师傅。
而伙房里的老牛也在不久后赶了过来，个头魁梧的他一脸带劲地扛着刀，嘴里咧开道：“忍冬，是哪两头啊？”
周忍冬指了指圈里显眼那几头健壮的公猪：“体格大的，就这两只吧。”
老牛眯了眯眼，点点头，用袖子擦了擦刀面的油光，顿时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样：“好嘞，早就想开开荤刀了。”
伍心澜听着他们如此快速的据顶，随即询问：“周忍冬，你没听过街里坊上那些传言吗？说这村头的伙房杀猪总伤得见血，你就不怕这‘加餐’给自己惹麻烦？”
周忍冬却一手插兜悠然自得地站定：“传言而已，杀猪又不是杀人，来把快刀，走一场力气活，哪有什么不可的？”
那两头公猪被士兵和老牛一左一右用藤绳套住脖子拖到圈外，拼命挣扎着，咬得嘴角直滴唾沫。
老牛抬脚一踹，大喊了一声：“乖点儿，吃完你们，再养下一窝！”
那猪像听懂了似的，越发疯了一样哼哧乱叫。
周忍冬见状对老牛开玩笑道：“别踢蹄，踢瘦了肉，你赔啊？”
老牛笑了笑，赶紧低头去扯猪绳。
“嘿嘿，的嘞，我这不手痒痒嘛。”
伍心澜在一旁看得新鲜，一手叉腰，一手搓着下巴，吊儿郎当地朝周忍冬挤兑着：“周忍冬，说得头头是道，怎么着，夺猪一条命，你还真存着个赏肉论分量的念头？”
周忍冬偏头看她一眼：“男子汉嘛，吃点儿立性的就得胖着吃，瘦成皮包骨，过年看着寒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