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李松柏突然直起身子，台灯的光映亮了他眼中的决心，“您这个案子，能放进《万死不辞》吗？”
李振国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会意的笑容，眼角的皱纹在灯光下更加明显：“现在肯定不行，案子还没结。不过……”他摸了摸下巴上冒出的胡茬，“上次和你那个剧情脚本师聊天时，我给他讲过几个类似案例。”
李松柏掏出手机，拨通林凡的电话，电话接通后，那头传来噼里啪啦的键盘声——显然团队又违反他的命令加班了。
“林哥，《万死不辞》有没有这段内容……”
李松柏将他想问的剧情内容大致讲述了一遍，林凡听到一半就明白了。
“有的松少！有的！”林凡的声音透着熬夜的沙哑，却依然兴奋，“您是说‘百万人质’关卡吧？那可是我们的压轴大戏！一旦触发就关闭手动存档和读档功能，只开启实时存档，在当前周目完成之前只能退出游戏，再次进入游戏也只能进退出游戏时的存档，无法存档和读取前面的档案。根据玩家前期的隐藏任务完成度，会解锁不同程度的关卡支持……”
听着林凡滔滔不绝的讲解，李松柏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仿佛看到了电话那头的那群一群为理想燃烧热情的人。
“最难的‘全员生还’路线需要完成所有隐藏任务，还要在规定时间内做出十七个正确选择……”林凡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我们故意把提示做得很隐晦，就是要让玩家体会到警察在现实中面临的信息不对称困境！”
李松柏闭上眼睛，仿佛看到了那个场景——无数玩家在屏幕前看着任务倒计时抓耳挠腮，为每一个抉择绞尽脑汁，为每一条逝去的生命痛心疾首。
“记住，林哥，”他轻声说，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产生轻微的回音，“我们不是在塑造超级英雄，而是在还原那些用血肉之躯筑起防线的人。咱们要让每一个玩家知道，他们所扮演人物的职责不是打倒Boss，而是张开双臂，将人民护在身后，将危险挡在面前。”
林凡略有些激动地说道：“松少，我们知道，我们都知道！您刚刚说的这句话我们也会加在游戏中，实机演示的内容也确定为这段剧情了，我一定坐到在整个宣传期让所有玩家都明确自己玩这款游戏时的责任是什么！”
挂断电话后，李振国用欣慰的目光打量着李松柏。月光透过窗户，在他们之间洒下一片银辉。
“虽然我不懂你们那些'呆o'什么的……”李振国故意把deo念得怪腔怪调，打破了深夜的凝重气氛，“但游戏做出来了，必须让我第一个试玩。”
李松柏忍俊不禁，笑声在深夜的警局里显得格外温暖：“是deo，大伯。您放心，您可是我们的首席顾问，您要是方便的话，我还想请您在发布会上讲讲真实案例呢！”
窗外的天色依然漆黑，但办公室里的两个人却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黑暗中悄然发光。
……
凌晨三点的警局走廊里，脚步声格外清晰。周晓妍像只受惊的小鹿般挂在小张身上，苍白的小脸埋在他宽厚的肩膀里。
当看到周明远的那一刻，她突然松开手，踉跄着扑进哥哥怀里，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小张如释重负地活动着僵硬的肩膀，却对上同事们揶揄的目光——几个年轻武警正挤眉弄眼地比划着
"抱得美人归
"的手势。
小张羞得满脸通红，他很想赶紧归队，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但是接待他们的警员却建议他留下。
“现在周晓妍的情绪有些不太稳定，你是她的救命恩人，你在她身边能让她更安心。我们会和你们上级打报告，你暂时在这边呆一段时间，等周晓妍情绪稳定了再归队吧。”
小张还没表态，他的同事们却纷纷表示没问题，他们回去会给他证明，然后就勾肩搭背，唱着“抱一抱，那个抱一抱”，走出了警局。
小张捂脸，他已经想象到自己不在这群畜生会在队里怎么编排自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