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紧紧地抱着她,仿佛怕她从怀里逃脱,像一头力竭却仍不肯松口的野兽。
喉间的喘息低沉而粗重,喷洒在她颈侧的热气炙烫得几乎灼人。
汗水沿着背肌蜿蜒而下,沾湿了她胸前。
男人手指嵌进她的腰际,手臂反而箍得更紧。
漫长克制后的爆发,是某种疯狂执念的宣泄。
灵与肉的结合比单一的肉体刺激要强烈很多。
只想在她身上做尽别人做不了的事。
只想要她身上每一处都是自己的痕迹。
知知像是被他整个融进身体,心跳与呼吸都不再属于她自己。
那种极致的亲密与占有,让她无法分清自己与他之间的界限。
当那股猛烈的欲望慢慢褪去,她又被一点点拽回现实。
四肢因过度的消耗而变得软弱无力。
指尖都还在颤,酥麻未散尽。
她的身体仍然依赖着他的温度。
这时,他缓缓侧头,将下颌搁在她肩窝。
“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
“我怕这就是一场梦,醒来以后,其实你没有在我怀里。”
她抬头,目光与他交汇,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然后,薄司泽又缓缓地开口,带着一丝轻佻与自嘲:“现在我的人生圆满了,随便了,我可以去死了。”
她的心跳一滞,嘴巴微张。
几乎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你不能这么说!”她慌张地否定他的言辞。
他挑眉,看着她。
“你...不可以轻易说死。”她认真看着他,又强调了一遍。
薄司泽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说你不想要我死了?”
那一刻,他眼睛格外的亮,亮的似乎泛着一抹水光。
可他的声线依旧平稳,察觉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对。我不希望你死。”
她说得很轻,却没有任何犹豫。
——薄司泽,他似乎……真的很喜欢她。
她现在感觉到了,这种感觉格外强烈。
那种情感不是浮于表面的,而是一种从内心深处迸发出来的柔软与执着。
带着无声的占有欲和依赖。
即便是他轻描淡写的话语,也透出一股让她无法忽视的坚持。
那是她从未在任何人身上感受到只坚定选择自己的力量。
知知心底依然有那么多的疑问和困惑——甚至无法完全理解,这一切到底是怎样发生的。
她并不完美,也没有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为什么他会把这种几乎是执念般的喜欢寄托在她身上。
可是,尽管心中有诸多不解,她却无可抑制地感到一股温暖的涌动。
那种从未体验过的安全感,如同温柔的潮水,轻轻包围着她。
轻轻抚平她心头的每一处伤痕与不安。
她不再感到孤单。
也不再质疑自己是否值得拥有这一切。
因为薄司泽的喜欢就像是一层坚实的屏障,将所有的不安和疑虑都隔离开来。
她渐渐有了落地的实在感。
所以,她不想要他死。
不想要他发生任何意外,任何对他不好的事情。
她只想,哪怕只是静静地相守,活在这片彼此的世界里。
新娘的声音虽然柔弱,却坚定得让男人为之一震。
他静静地看着她。
眼眶有点发烫,却没落泪。
只是呼吸忽然乱了节奏。
像是某个锈死多年的地方,被她这句话活生生地撬开。
“你不希望我死?”他不厌其烦的又问了一遍,语气低哑得几近喃喃。
像是在确认,又像在贪婪地回味她的回答。
而她轻轻一句话,却像一道光,捧住了他蜷缩许久的灵魂。
知知点头。
动作很轻。
给了他一记致命的心安。
薄司泽低低地笑了一声,不讽刺,不轻佻,这一刻——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到自己被接住了。
他再次埋进她的颈窝里,手掌在她背后摩挲。
一下一下,像是确认她真的在,真的说了那句话。
“你知道吗?我以为这辈子你都不会这么说了。”
“我真的以为……”他感觉到胸口的闷痛,又赶紧打住:“别再改口了。以后都只能说这句话。”
不是施舍,不是交换,是无条件的回应。
是她,也在往他怀里靠近。
没办法离开温知知,他想,这辈子不行,下一辈子更不行!
“我不会死。”他贴着她耳侧,嗓音沙哑到极致,“你不让我死,那我就活着。听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