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外甥肖舅,侄儿肖姑,可算是看见现成的了。
长公主垂眸,用银签子叉了一块西瓜递到太后嘴边:
“母后,隽哥儿又不是孩子了,您都这把岁数了,该收收心好好颐养天年了,什么选秀啊太子妃的,让隽哥儿自己操心去便好。”
太后给女儿面子,哪怕没胃口,也还是将那块西瓜吃了,吃完继续愁:
“那怎么行?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的太子妃,难不成还真让他自己去挑?这说出去像什么样子?”
“对了,这几年我不在京中,你可有什么不错的人选也好一块儿参谋参谋,省得我认识的小姑娘不多,提起来都抓瞎。”
太后这么说,长公主思索了一番,才道:
“我记得……郑家的那个小姑娘就正当年,还有御史金家的小女儿、戴尚书家的女儿都没婚配,这几个小姑娘家世不错,为人也各有各的出挑……”
她一边说着,忽然眉眼一抬,往一旁专心描花样子的女儿身上看了一眼。
长公主其实也有些担心,怕女儿知道太子的心意,会不会也有些意动,而得知自己将那玉簪还了回去,对自己心生怨怼?
好在,小姑娘心无旁骛,笔下稳健认真,一只栩栩如生的白鹤在她笔下初现灵动,看样子并没有对她们谈话的内容有半分好奇。
也是,她从前可是说过不想嫁人,只想陪着自己一辈子的话的,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对人动心?
隽哥儿么固然是好,可并不堪为良配,女儿又不需要靠牺牲自己抬高家族,她自己就是皇家女,何须委曲求全?
想到这里,长公主更有底气了:
“其实我瞧着郑家那孩子就不错,母后您还记得吗?就是平阴郡主和郑老大人的外孙女,郑颜灵,已经十七了,模样周正,为人也大方磊落,和太子般配。”
可巧,平阴郡主和郑老大人都是太后熟悉的人,一个是太后幼时的手帕交,一个是从前兢兢业业了几十年的老丞相,他俩的孙女儿,那必定是个好的。
太后在记忆里搜刮出一点对郑颜灵模糊的印象,“不错不错,既然般配,这两日你抓紧去个帖子,让人来北苑一趟,就说我在这儿待着乏了,找几个年轻鲜活的小姑娘说说话。”
“对了,你适才说的什么金家的戴家的,但凡是在京中的适婚的姑娘都喊上。”
长公主眼前一亮:“好呀,那不如,索性咱们办一个宴会,也请她们在北苑小住几日再回去?省的两日来回,姑娘们没歇息好就又走了,也不方便您想看不是?”
她从前没做过这样搭红线的事情,不过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略一合计,就觉得这事儿能成。
太后点点头:“那正好。”又转头看向一旁已经描好花样子准备选绣线的小姑娘,“玉璇?你可有什么玩得来的手帕交,也一并喊来北苑松快松快。”
齐玉璇乖巧笑笑:“是,郑姐姐和戴姐姐与我关系都不错,还有一位赵家的姑娘,我们几人从前经常一块儿出去玩。”
并且还经常不带年纪太小的齐敏英,经常四个人轮流买东西去哄她开心。
太后来了兴致:“赵家?可是那个皇商赵家?”
长公主答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