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觉怎么说呢……就像看到了一只极漂亮的猫,他欣赏它的眼睛与优雅的气质,但根本不可能像喜欢一个人一样喜欢一只猫。
现在,他不可能像喜欢一个螈女一样去喜欢一个女人了。这感觉让殷誉成恐惧。
他开始思考复生之后的自己还是不是自己。
这个问题像一个黑不见底的深渊,他临渊而立,知道自己若继续想下去怕是会疯掉。
好在,当他直面本心,承认自己一开始对凤娘的迷恋是虚假的,他才脱离了深渊。
对权力与美色的渴望不变,他还是他。
想通这点,殷誉成对凤娘已完全没有了感觉,甚至泛起了厌恶。
这个该死的女人早就与顾经年有私情,却还瞒着他,今日,大可将她带回去杀了。
殷誉成如此,他身后的殷淑看向顾经年的眼神却没变,反而更多了几分执着。
从小到大,殷淑都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如今这种爱而不得的痛苦让她深受折磨,且越陷越深,顾经年好或不好已经不重要了,她就是必须得到他才甘心。
几个人就这么对视着,气氛越来越僵,直到殷括终于召见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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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进了永寿殿。
殷括如同一尊佛般高高在上地坐着,淡淡注视着他们行礼。
“父皇,儿臣是来请罪的。”
先开口的是殷誉成。
他虽虚弱,还是勉强起身跪拜,道:“前几日,儿臣与顾经年因小事争执,在京城大打出手,损伤了百姓房屋,亦伤了顾家归顺大雍的热情,请父皇赐罪。”
殷括没有说话。
殷誉成于是又道:“孩儿还因私事沦为京城笑柄,使天家蒙羞。”
他这么说了,众人便将目光看向顾经年。
轮到顾经年给出交代了。
相比起来,顾经年却显得倨傲得多,道:“我确实与信王在京城打斗。”
“为何”殷誉和问道。
依他们的计划,无非是顾经年告个罪,表示把凤娘还给殷誉成,之后,或许会再问问凤娘怎么想。
然而,顾经年却给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回答。
“因为这个信王是假的,是妖怪变的。”
“你说什么!”殷誉和诧异道。
殷誉成闻言,反而心中冷笑。
顾经年此举简直是一个昏招,只会让人怀疑是东宫授意他构陷信王。
殷誉成与殷括站在同一立场上,根本就不害怕东宫的指责。相反,只要东宫想要将他的秘密揭开,一定会触怒天子。
那边,一直都不动声色的殷景亘终于回过头,淡淡瞥了顾经年一眼,眼神中带着些许疑惑之意。
很快,殷景亘便恍然,转而看向殷婉晴。
殷婉晴避开了他的目光。
众人沉默之际,顾经年又道:“要证明此事很简单,让信王脱了衣服便知。”
“荒唐!”
开口叱责的是御医梁幸。
他站上前几步,掷地有声道:“臣今日刚刚替信王检查过身体,并未有任何异样。据臣所知,顾经年实因争风吃醋而与信王起争执。”
随着这句话,众人的目光终于落向了凤娘。
殷誉和不愿节外生枝,开口道:“你有何解释”
凤娘上前几步,盈盈一拜,柔道:“奴家有一物呈于陛下,陛下一看,便可知事情原委。”
宦官刘喜迅速偷瞄了一眼殷括的表情,上前,道:“拿来吧。”
凤娘于是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来,道:“此为信王与瑞国炼师之间的书信,关于为何顾经年会认为信王是妖怪。”
闻言,顾经年很快就想到了他在信王府中找到的那个空的信封,上面有禇丹青的名字。
有短短的一刹那,他差点以为是凤娘从殷誉成那里偷来的,然后才想起,眼前这个不是真的凤娘。
那么,这封信该是东宫从信王府偷走了。
换言之,东宫早就知道殷誉成在暗中搞炼术。
此时,连顾经年都很好奇凤娘手上那封信是什么内容。
刘喜拿了信,小步上前,将它展开在殷括面前。
殷括老眼微眯,看得很认真,之后,向凤娘问道:“你如何得了此信。”
凤娘不答,低头作为难状。
“上前来说。”殷括道。
“是。”
凤娘于是上前,到了御案前又是一拜,轻声道:“奴家之所以接近信王,便是因为……”
殷括正倾耳去听。
下一刻,异变突起。
凤娘说着话,手却忽然拔下了头上的簪子,径直刺向了殷括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