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山峰略微低下头,声音亦压低,“山晴,崔艳是我妻子,出于我的角度来讲,我定然要为她求情,即便你很不愿意听。除你之外我想不到任何人能救崔艳。我知道你恨她,但你能不能最后饶过她一次,我保证日后都看着她,绝对不会让她再打扰你。”
“凌山峰,你们的嘴脸我多少了解,不必这副模样的,好像我亏欠你们似的。崔艳有今天完全是她咎由自取,和我无关,若还要我原谅她,莫不是将我当成圣母了?“凌山晴眼睑微抬,看着低声下气的样子,心中却没有一丝怜悯,”说多少次我也不会救她的,你走吧。”
逐客令再明显不过,他若是还要留在这里,也就怪不着她不留情面了。
见她面色决绝,显然此事再没有商量下去的余地。
她平时的确很好说话,这次也着实惹着她了。
思及此,也明白再说下去搞不好知会激怒她。当即不再说什么,默然转身离去。
离开查府,凌山峰也再找不到任何人可以说情,或许他还要见崔艳一面才行。
他朝衙门走去,直奔监狱,只见守卫把守在门口,从袖中掏出荷包,放在守卫手里,不等守卫开口,便道,“兄弟,拿去买茶喝,我只进去见见我妻子,很快就出来。”
守卫暗中掂了掂荷包的重量,面露笑意,“那你可要早点出来,我们也得按规矩办事。”
凌山峰连忙答应,快步跟着守卫来到关着崔艳的牢房。崔艳不是第一次进牢房,却明显的比上次憔悴了许多。她神色呆滞,目光毫无焦点。
听到脚步声,后知后觉的抬起头,见是凌山峰,撑着长满苔藓的墙壁起身,“你终于来了……”
只要还有人在为她奔走,她就
还有一丝希望,她宁愿在牢房中度过下半生,也不愿意被流放到边疆。
凌山峰对上她又燃起希望的面孔,心头莫名一痛。
看着守卫离开,上前两步,和她面对面,“崔艳,我问你,这些事情都是你做的吗?”
其实不必去问,他也都知道,不仅是崔艳安排的,那把大火还是他放的,他怎么会不知道。
越是知道,就越是清楚根本找不到任何话来反驳,崔艳有罪,他不能找证据为她澄清,只能是找人为她求情。
崔艳神色呆滞,显然这话刺激到了她,面色难看,“凌山峰,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件事别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凌山峰生怕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连忙阻止,“崔艳,你疯了吗,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崔艳忽然大叫一声,双手把着铁栏,“对,我就是疯了,我现在这个样子和疯子有什么区别,我还是被流放边境,还不如疯了!”
至少县令还不会把疯子流放出去丢人,她还能死的干干净净。
他皱起眉头,原本他还想为她求情,可她这个样子,倘若将共犯的事情说出来,不是也跟着毁了。
思及此,声音阴沉,“崔艳,你别再说了,现在事情跟还不够棘手吗,我刚从凌山晴家里回来,能求情的我都求情了,你还想怎么样,如果不是没有人可以找,我怎么会去找她。”
提起凌山晴,崔艳的怒火被转移,“凌山晴!都是她害的,都是她,倘若没有她,我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啊!”
突然,崔艳像是发疯似的,大喊大叫起来,抱着门乱踢乱踹,“凌山晴,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怎么不去死,为什么被流放的人不是你!
为什么不是你!”
她模样疯癫,声音招来守卫,守卫一看,像是经常看到这种状况似的,摇摇头,“怕是疯了。”
疯了?凌山峰眼底掠过异色,倘若她真的疯了,倒是件好事。她不会将自己是共犯这件事情说出去,他也不必四处奔走去求情,岂不是好事。
凌山峰略微犹豫,和守卫说声劳烦了,便走出牢房。
他彻底松了口气,既然崔艳疯了,谁会去在乎一个疯子的话。他走远,根本没有留意到身后异样的目光。
当晚,一条足以让人震惊的消息传出,就在凌山峰走后不久,崔艳被人杀了。
崔艳在监狱里被人杀死,许多人知道此消息就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凌家知道此消息后,可以说是上下都松了口气。
可不久,衙门便来人,要带走凌山峰。
后者心中有瞬间的呆愣,很快反应过来,询问捕快,“崔艳死在牢房中,为什么要把我抓起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