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母字字句句都为了查子安着想,甚至也少见的没有逼迫他,面对妻子与母亲的共同坚持,查子安仍偏向自己的内心。
查母见自己的话无用,大脑转得飞快,眼泪像是有开关似的,说流就流,“子安,你有考虑我和你爹的感受吗,你爹听见你昏迷的消息,恨不得立马来见你,最后却要看着家里,只有娘一个人来,娘走之前答应你爹,一定好好照顾你,你若是还去客栈,娘怎么照顾你,你就让娘和你爹安安心吧……”
查父在乡下是不假,但凌山晴压根没有当着查父的面说查子安昏迷的事情,查母这老太太别的可能不行,但特别会演。
查子安想到乡下的查父,心中有愧疚,一时犹豫。凌山晴便趁着他犹豫的空档,走进房间,放下药碗,抱起被吵醒的囝囝。囝囝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攥着凌山晴的衣襟,眼巴巴的看着查子安,似乎在问为何爹爹不和他们一起走。
凌山晴快步走出房间,出门之际,道,“这段时间你好好在家中养着,我们也趁此机会冷静冷静,囝囝是你的儿子,你若想他,再去看吧。”说罢,像是害怕听到他接下来的话似的,快步出门。
查子安下意识便要追上她的脚步,却被查母拽回去,“子安,跟娘回家,凌山晴她又不会跑了,倘若你没有个好身体,拿什么去将人追回来。”
查子安望这空荡荡的走廊,凌山晴走得快,眼下再追过去也追不上人,且诚如查母所说,现在他的身体,即便追出去,也不见得能追的上。
查子安无奈,只要跟着查母回去。
另一边凌山晴走出医馆,到一拐角处隐匿着,见无人追上来,松了口气,却一时失了神。囝囝再不名懂事也明白发生了
什么,何况囝囝比普通人家的孩子要聪明的多,却不哭不闹,只眼巴巴的看着医馆,期待查子安能够追上他们,带他们回家。
查子安随着查母回到家,心头一阵失落,没有凌山晴没有的家还算是家吗,不过是一处空荡荡的宅院罢了。
查母也不顾他是否失落,只扶着人去房间,强行将人按到床榻上,“子安,你就在家好好养着,什么都别想,知道吗?娘给你煮粥去。”
查子安目光不知落在何处,双目无神,喃喃道,“不必了,娘,我吃不下。”
“什么吃不下,吃不下也要吃,你这几日就是饿的,若是再不吃东西,身体怎么受得了?”查母苦口婆心的与他讲着,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叹了口气,“真是苦了你了。”
原以为凌山晴可有可无,没想到凌山晴不在,她儿子竟成了这副样子,这让她如何是好。
查子安没有理会她这话,仍看远处。
今日查母将查子安从医馆接回来的消息,不知怎么就传了出去。
杨家。
王秀听闻下人谈起查子安之事,聚精会神的听了半响,忽而凑上前去,“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下人八卦的正起劲,忽然见她插话进来,皆以为八卦被发现了,一时都规规矩矩的站好,也无人敢再吱声。
就是这个态度,让王秀更为不耐,“问你们话呢,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凌山晴不在查府了?”
下人面面相觑,半响才有一人站出来,“回夫人,凌夫人的确不在查府了,听闻查公子就是因为这个,病倒在床,与凌夫人分居着呢。”
竟然还有这等事情,王秀暗自思量,朝一院落走去,走到门口,停下脚步。暗想着上次带杨婷婷去
,半分收获也没有,且按照她的性子,定然不会趁人之危的接近查子安,带她去恐怕不行。
思量之下,王秀朝另一稍微偏僻些的院子走去。
杨玉莲在房间中绣着刺绣,却竖起耳朵听着下人的八卦,听到关键之处,忍不住插上一嘴,“你是说上次娘带着长姐去的那个查家?”她娘有意在查家找一女婿,哪怕是做侧房都成,难不成查家真的那么大的吸引力,查子安真的那么好?
下人说的起劲,见她也跟着自己讨论,便更加放开了谈,“二小姐,千真万确,就是上次大小姐去的那个查家,查子安要考状元,听说还和京城里的官员结识,想来是有可能的,夫人可看好他了呢。”
杨玉莲眼波微转,“那是我表哥,再不许对他直呼其名了,既然长姐不懂得拉拢人,想来娘也不会再带她去了。”
下人适才说错了话,这会儿也不再去接话,只点点头。忽然听外面响起敲门声,下人前去开门,但见来人,福了福身退到一边。
杨玉莲朝门口看去,起身迎上前,“娘,您来了,里面请坐。”
王秀素日里偏袒杨婷婷更多些,眼下要杨玉莲取代杨婷婷前去,话也不好开口,在杨玉莲表现得比往日得体,她坐下后也不觉得尴尬,“莲儿啊,你在家足不出户,娘想带你去外面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