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拒收(1 / 2)

这话一出口,四下皆安静了下来,一个个看着她拿出来的信笺,不禁联想着,看她有恃无恐的神情,不由猜想,莫非这信是许老夫子写来的?

想着,也就是了。

凌山晴在众人惊愕与喻兴文阴鸷的目光下,将信的内容朗读了出来。

大致意思便是许老夫子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也看了十里长亭了,非但没有责备查子安,反而青剑还要请教查子安是怎么将画做出来的,这手法自己从未见过,且颇为欣赏,最胡说了几句祝福的话语。

字数虽不多,却每一句都说到了点子上,更是有用得很。

喻兴文率先做出反应,眼眸微眯,要来信笺自己检查,一见信上的内容与她所念的一模一样,心中愈发疑惑。

怎么可能?当时他的人从查母那里收到了画被凌山晴夺去的消息,便想到了她可能找许老夫子求助,且还拦下了送信笺的人,才拿到了这副十里长亭,现下许老夫子却在信中说什么看过十里长亭了,莫非十里长亭不止一副?还是凌山晴早有防备?

但这更不可能了,他所做的一切皆是临时决定,她总不会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吧,唯一可解释的一点就是她在一开始就猜到了一切,包括他所做出的举动。若当真如此,她未免也太恐怖了……

凌山晴眼底略带轻蔑,或许帮人的方式各有不同,但害人的法子思来想去也就那么几个,想也无需想。见他仍思考着的样子,歪了歪头,“二少爷很奇怪十里长亭为什么有两副吧,当时查子安做画时可打了草稿,你看看你手里的画粗糙不粗糙。”

喻兴文不必去看手里的画,她说得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再见上许老夫子亲笔写的信,还有什么假的可言。

尽管他还怀疑,周围的文人可都信了。

“我就知道查公子乃是许老夫子的学生,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查公子,先前是我们误会你了,听信了二少爷的片面之词,你别放在心上,我们也是对许老夫子太过仰慕,容不得有人在老夫子门下弄虚作假,言语才偏激了些。”

“查公子,就连许老夫子都想请教请教你那画究竟是用什么笔法画得,我们也想请教请教,不知能否……”话还未说完,被凌山晴一记冷眼看了回来。

误会解除,无人会再去诋毁查子安,更没有一个人会怪罪他什么。

喻兴文带人白跑一趟,更在这么多人面前败给了一个女子,脸上有些挂不住,愤然拂袖离开。

凌山晴冲着他的背影挥了挥手,“二少爷您慢走,别走错了路。”语气略带嘲讽,走错了路,他可不是办错了事情了。

喻兴文脚步一顿,旋即迈开了步子,面色愈发阴鸷。

查子安面对着文人的恭维,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必定这些人刚辱骂了自己,翻脸也忒快。

回了院子,查子安甚至还有些不敢相信,喻兴文即便不喜他,与他有些过节,但怎么能在许老夫子的事情上这样对他,闹得沸沸洋洋,甚至还惊动了许老夫子他老人家,这不仅仅是看不上他这么简单了。

他鲜少生气,这一生起气来,也只是坐在院子里生闷气,一声不吭。

凌山晴将许老夫子的信笺放到桌上,“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可能没有人记得你有多好,但当你犯了一点错,哪怕这个错误还没有被确定下来,你也一定还会被人指指点点,万分责备,这个社会如此,时代如此,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你要做的不是

没有一点错误,而是越来越强大,越来越出名,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时,不是所有人都责怪你,而也有一部分人站在你这边,为你说话。”语重心长地讲着大道理。

查子安木讷地点了点头,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但凌山晴的话只会说一边,不管他听进去了没有,话说完了,便也不再院子里陪着站着了。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间已到了十月。

许莺儿身上的伤皆已痊愈,也没有理由再留在这里,尽管凌山晴没有表达过要将她赶走的意思,甚至有些让她留下来的意思,但她仍有些忐忑。

趁着查子安在房间中作画的机会,与凌山晴单独在院子中交谈。她紧握着手中的茶杯,犹豫了半响,“山晴,我的身体已经痊愈了,我想就不叨扰你们了,很感谢这段时间你们对我的照顾,但我该走了。”

酝酿得久了,语气淡淡忧伤,好看的眉间几许落寞。

凌山晴大大咧咧地牛饮了口水,瞥了她一眼,“你有地方去吗?”边说着,还往嘴巴里送了块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