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胆虚,总像是做了什么坏事。
陈海眼珠子一转,立马尖着嗓子喊身边得力的人,“林子,你去贵妃宫里问问,这皮草真是赏给下人了的?”
小太监脸色一变,顿时抖如筛糠,“公公饶命,公公饶命!”
“哼。”陈海冷哼一声,“在宫里当差也敢手脚不干净,林子,把这畜生拖去他应该去的地方,别叫他污了
主子的眼。”
这就把人给处理了,倒真是利落。
贺凌霄打趣道,“贵妃宫里不知多少宝贝,少一件皮草而已,不说大约也注意不到,公公又何必把人往死路上逼?”
陈海公正不阿的回答,“回雍亲王的话,这奴才犯了错,就是得罚,莫说贵妃宫里不缺这件宝贝,可它哪怕就是一根针,奴才动了,也该剁手,这就是规矩。”
贺凌霄说,“可是贵妃的人,公公说处置便处置了,也不太好吧。”
陈海笑了一下,“老奴会如实向贵妃娘娘禀报,相信娘娘也会体谅老奴,支持老奴的做法,只是,这事儿今天让亲王您亲眼看见了,属实是我们宫里当差的没脸,还请亲王大人海涵。”
好一张巧嘴,难怪能得他父皇喜爱。
贺凌霄继续走向妍丽轩,心中却在想,这陈公公对皇贵妃的人如此不客气,难道真如传说中的,他是皇后宫里出来的,便是皇后安插在皇帝身边的钉子?
皇后因为母家势微,在宫里谨小慎微,没有存在感多年,突然间却培养出这么个优秀的人才,着实让人怀疑其可能性。
“凌儿来了。”
多日来,
母子之间已经修复了先前的嫌隙,贺凌霄待在宫里,便日日都来给柳嫔请安,还经常给柳嫔熬药,陪着她一坐就是大半天。
柳嫔心里的疙瘩解开了,无论贺凌霄流着谁的血,但她养大的,就真当她是亲娘,自然她也要把贺凌霄当做亲生儿子,不能再见外。
“这几日冷了,母妃给你做了几件褂子,你试试合不合身。”柳嫔放下手中的针线,让伊人去取已经做好的衣裳。
柳嫔的手艺,跟皇贵妃那种在皇帝面前用来撒娇的拙劣技艺可不同。
贺凌霄试了一下,索性就穿着不脱了,抚摸着细腻的针脚,温声道,“母妃天天都看着儿臣,最熟悉儿臣,怎么会不合适呢?”
柳嫔笑的合不拢嘴,“你瞧瞧,你这么会说话,怎么却只在我面前说,下回见到你父皇也要这样嘴甜一点。”
贺凌霄想到皇帝,脸色就有些冷淡了。
这些话是跟亲近的人才说,皇帝跟他当真亲近吗?
“母妃,儿臣有件事想要问您。”贺凌霄想了想,“父皇身边伺候的那个陈海,究竟是什么来路,说他从前是凤阳宫的,儿臣却怎么完全没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