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第二天,当吕氏再来祠堂时,她已经虚弱的连呼吸都很弱了,仍直直的跪着。吕氏深吸了一口气,压住自己的火,让丫鬟们把女儿扶进闺房,好好歇着。
“你命好,左公子今日奉丞相之令出城去了,见面之日也改到他时,最近几天你好好调理身子吧,也好好想想道理。”
张唯清抿着嘴,眼角忍不
住掉出一滴泪来。
吕氏的心也是肉长得,哪有当妈的不疼女儿,可是没有办法,这就是张家女人的宿命,就连她不也是要眼睁睁看着夫君娶了一房又一房妾侍。
张唯清还算是有福气,那左集听说品行端正,并不贪好美色,所以就算没有爱,想来,张唯清也是能过得不错的,至少会比自己好。
当年张唯清出生,一听说是个女儿,夫君立刻就拉长了脸,后来又说,如果她要保全自己的地位,就必须想法设法教育好这个女儿。张家不留无用之人。
所以,今日所为,何尝不是身不由己?
“夫人,沈将军府派人求见。”下人禀报道。
吕氏脸上满是怀疑,“沈家来人做什么?”
当彩嬷嬷带着长长的礼单站在吕氏面前,笑着带来老太太的意思的时候,吕氏才有种恍然大悟,可是眼神,也冷的像淬了冰一样。
“夫人,我们家二少爷对张小姐是真心实意的,还特意去求的老太太,我们老太太拿了最好的东西来,目的就是给您看到我们沈家的诚意。”
老太太确实下了血本,照吕氏看,这份求亲的礼单也是没什么可挑
剔的。
可是……
“嬷嬷,你们家二少爷,听说在翰林院任侍书?”言下之意,一个小小的侍书,也敢求娶我的女儿。
彩嬷嬷脸上有些尴尬,却也早就想好了说辞,“保剑锋从砥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我们将军的意思是,男子要想有建树,也是得有自己血性的,这才安排了底层的小职务让他先自我磨砺。”
吕氏冷笑。
说得好听,难道不是沈安西臭名远扬,想谋高职也没人要吗?
“夫人,我家二少爷虽然算不上极好的,却也在努力呀,何况婚姻之事,感情不是也很重要,我家二少爷与贵小姐,是有缘分的。”
听到这里,吕氏的脸才微微变了颜色,张妈妈是说过的,花灯展那天沈安西无意中救了唯清,而沈清晗又见面与她不知嘀咕了什么,昨日唯清那般叛逆,不会是……
“嬷嬷,你不要怪我说话难听,可京城谁不知道,你们沈家二少爷沉迷酒色,曾经是花楼常客,还差点欠钱赖账,被人追打,闹出天大的笑话,而我家清儿冰清玉洁,自幼得谆谆教诲,京城美名扬,你稍微想一想,觉得这俩人能般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