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英父亲与沈清晗的祖父原是堂兄弟,关系并不怎么亲,成婚后多年无子,沈老太太便做主牵了红线,把自己娘家小妹给嫁了过去,所以沈英既是老太太远房侄子,又是亲外甥。
沈家祖宅在清河,沈英这一脉没什么官运,却从上一辈起经营香料生意经营的风生水起,家底殷实,非常富庶。
士农工商,将军府是瞧不上这样的远亲的
,但谁能不需要钱呢?而这就是老夫人当年牵线搭桥的原因。
沈清晗叹了口气,“沈英是老来子,被宠坏了,老太太现在正缺情感支柱,娘家来了人便亲的跟什么似得,自然对其不成体统的行径也就视若无睹了。”
她叮嘱青黛,“他们宿在哪院,你就让咱们院子里的人都离那边远点儿,有些人是人不招惹他,他都还要上赶着招惹人,咱们惹不起躲得起。”
“奴婢知道了。”话虽如此,青黛还是觉得心里不服,被打发出去的人里有跟她关系好的,活儿做的妥妥当当,偏就遭这灭顶之灾。
晚饭时候,老太太在前院招待沈英一家,礼部侍郎喜得贵子,邀请沈定山去吃酒,沈清晗便以身子不适尚在病中为由,遣了人去回绝。
沈英的母亲惠璐云坐在老太太身边,姐妹俩手拉着手。
惠璐云不过四十岁,原先在娘家时与沈老太太势同水火,毕竟一个嫡出一个庶出,然而现在因为利益上各取所需,反倒腻乎的不得了。
“叔祖一家都在,她竟不来?小辈不给长辈见礼,这丫头真是越发的不知礼数!”沈老太太本来就
对沈清晗心怀不满,沈清晗这般不给她面子,自然更是让她心头长气了。
惠璐云不加以劝和,反而阴阳怪气道,“自然了,她是将军府嫡小姐,又是圣上亲封的舞阳公主,将来是要嫁去大夏当皇后的,我们这些菲薄平民算什么,不来便不来吧。”
“她现在还不是什么大夏皇后呢。”沈老太太冷哼一声,接着看向沈英,换上了一副和善的眉目,夹了几筷子菜,“英儿胃口不错,多吃一些,把这里当成自己家。”
沈英倒不客气,吃的津津有味儿,毕竟在清河地界上,他是横行霸道惯了的,沈老太太借着惠璐云的手得到大把大把银子,疏通将军府的开销,惠璐云自然也不会吝于沾将军府的光。
“您这儿厨子手艺真是好,只是可惜了,没有酒,好菜是应该配好酒的。”沈英遗憾的道。
“将军府里怎么可能没酒。”在大丫鬟耳边嘱咐了两句,不一会儿,便上了几个酒坛子,沈英一闻就知道是好酒。
沈老太太一双沟壑遍布,有些枯朽的手欣慰的抚了抚沈英的肩膀,笑着问,“英儿可尝过太禧白?”
沈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