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妹妹,杨瑾容,可是个用药的高手。”云祁话落,众人皆是一惊,其中以华溪烟为最。
联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和自己对杨瑾容的怀疑,华溪烟瞬间觉得这个看似意外地事情不像是意外起来。
一顿晚膳就在这么怪异的气氛中度了过去,王彦听到华溪烟和自己说过杨瑾容的事情,所以心中也有些许的想法,但是不知情自认,还是将此事归于意外。毕竟华溪烟和杨瑾容关系不错,明眼人都看得出。
“二哥稍安勿躁。此事我自会弄明白。”华溪烟看王桓紧握双拳,一副恨不得冲到杨府和杨瑾容当面对峙的模样,轻声安慰道。
毕竟现在,有些事情还没有弄清楚,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
王桓沉沉点头,知道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之气坏了大事。深吸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便去看萧叶蓉了。
华溪烟抬头,看着天空中的一轮圆月在几片飘渺的乌云的发出朦胧的微光,透露出一种特别的美态,谁也不知道那乌云散去之后,该是怎样的皎洁万丈。
正如谁也不知道。如果杨瑾容剥离一切表象,该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精通药理、武艺高绝,城府极深……这般想着,华溪烟对自己这个未来的对手竟然心生敬佩起来。
华溪烟知道明天会有一场争端发生,于是也不多感叹,直接走进了房中就寝。
云祁站在华溪烟屋顶,看着棱花窗上映出的影影绰绰的纤细身影,最后在一片黑夜中归于无形。
看向不远处的地方,云祁微微眯眸,足尖轻点,转眼间如一抹白烟般没了身形。
宁熙正负手站在不远处,一见
云祁过来,似是讥讽开口:“云公子好本事,让她对你如此死心塌地。”
云祁笑得很是谦虚,说出的话却不是这般:“其实祁也是这么觉得。”
“之前在太原的时候我告诉过你,东窗事发的那一日,不是你能受得住的。”宁熙冷然开口,面上分毫没有白日的时候在人前那风流倜傥的笑容。
宁熙说的不错,云祁永远也忘不了那个阴雨连绵的春日,在那十里梨花树下,那个美丽的女子哀恸而绝望的眼神。
“可是如今在她身边的还是我。”云祁收回了自己绵远的目光,说出的话隐隐含着挑衅的意味。
宁熙很是自信的轻哼一声:“你等着看吧,时间最是能说明问题。”
“哦?”云祁嗤笑一声,“五皇子不是不知道她的身份,即使是这样还是动了心?”
宁熙傲然抬头,线条流畅的下颚划出一个睥睨天下的弧度,不屑地道:“只要我喜欢,她是我妹妹又如何?”
云祁眼中既无惊讶也无鄙夷,仿佛早就料到了宁熙的这个态度。宁熙不觉得自己的感情在世人看来该是怎样惊世骇俗的想法,他也同样不觉得。
“五皇子真的觉得自己对他的感情是男女之情?”云祁忽然上前一步,似是要将宁熙的面容神情看得更清楚一些:“难道不是你为了凤星?”
宁熙负在身后的双手不由自主地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绽起,与此同时,他说出的话似是也含了大力:“我是为了什么自己清楚得很,云公子与其说自己,不如好好看看自己的心。”
“起码我不会给她带来这么多麻烦。”宁熙接着说道,“你云家也是一潭深渊,那个什么敏夫人,还有你的兄弟,哪个是与她为好的?”
“这些是祁的家室,祁自会处理。祁担心的是,
五皇子那惊世骇俗的感情一旦暴露,世人该如何看她?五皇子如何不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但是在知微,我可是见不得她受一点儿委屈的。”
宁熙忽然朗声大笑,似是听到了什么惊天笑话一般。爽朗的笑声在这寂静的夜色中惊起了树上的几只栖雀:“舍不得她受一点儿委屈?云祁,你是以什么脸面说出这句话的?你忘记那个满心算计,将她的满腹真情多加利用的人是谁了吗?”
若是再前几日,云祁听到这人这般说话,必然是极其恼怒而懊悔的,但是现在,在华溪烟这几日对她的态度中,他也看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他们二人之间的事情无需旁人评定,他说过他会竭尽全力去弥补,那便一定会去。感情之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只要知微懂他,便够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的错我自会处理。”云祁淡然一笑,仿佛一切话语在他温雅淡然的仪容之前都会无所遁形,“今日我来只是想要告诉五皇子,知微的身份大白天下已是不日之事。到时候五皇子便是知微的兄长,你是因为她是凤星也好,真心喜爱也罢。最好还是掂量着自己的分寸,毕竟留言这东西,最是伤人。我可不希望她因为五皇子的关系,处于矢之众地的环境。”
云祁说罢,不管宁熙是什么表情亦或是再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去,动作行云流水般流畅无比。
宁熙微微抿着唇,想着那句自己从小便在听的“得凤星者得天下”,居然觉得自己刚才的信誓旦旦满腹衷情,开始动摇了起来……
第二日,正如几人所料,陈郡谢氏的事情传到了金銮殿之上,天隆帝震怒之余又发生了一件举国哗然的大事。
而此事,既在几人的预料之中,又在几人的预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