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错了。”华溪烟见到比下午的时候情况已经好了太多,知道是下午的时候云祁的揉按起了功效。
“梓泉!”云祁冲着外边换了一声。
紧接着那粗布葛衣的男子便推门走了进来。
梓泉看起来和华溪烟年岁相当,可以看出五官还没有完全长开,身量也并不是极高。
“脚踝。”云祁
言简意赅地吐出两个字。
梓泉走上前,将两指放在华溪烟脚下动脉处细细摸着,又伸手按了华溪烟几处穴位,开口道:“明日可消肿。”
“这么快!”华溪烟不由得惊叹出声。
“小姐的脚不过是平常的拉伤,并未伤筋动骨。若是给旁人的话需要十天半月,但是我这里,自然不用那么久。”梓泉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些粉末,覆在华溪烟脚上。
感觉冰冰凉凉很是清爽,华溪烟不由得有些好奇是什么东西。
梓泉又从另外一个瓶中倒出一些液体,将那粉末化成了糊状涂在华溪烟脚侧,对着云祁道:“公子用内力化药一炷香时间便好。”
云祁点点头,将手掌覆在华溪烟小巧的脚上。
他的手掌很是温热,华溪烟可以明显感受到,再加上有一股源源不断的热流自他手心溢出,传到华溪烟脚内,那冰冰凉凉的感觉瞬间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有脚底到全身的温暖。
华溪烟就这般看着那雅致无双云端高阳的人给她的脚疗着伤,忽然觉得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
那双修长如玉的手,应当是挥毫泼墨,舞刀戏剑之用,应当是翻云覆雨,指点江山之作,但是如今,却是附在她的脚上,用自己的热源,温暖着她的脚,她的心。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云祁盯着华溪烟红肿的脚踝,华溪烟看着云祁发顶洁白的玉冠,两人的影子映在透纱菱花窗上,影影绰绰,但是却是极为的静谧温馨。
梓易靠在院中的一棵合欢树上,嘴里叼着一直草,看见梓泉出来,打趣道:“看见没,公子对华小姐多好,我看这样,迟早有一天将你送去给华小姐做专职大夫!”
梓泉丝毫不在意梓易声音里的幸灾乐祸,看了他一眼,撇嘴道:“有功夫在这里打趣我,不如好
好回去打点打点你自己,一身鸡腥味。”
梓易闻言一下子变了脸色,端起袖子便努力地嗅着。想着不会吧,他今天办完事之祸唯恐有味道,洗了两边澡,还换了衣服,怎么还会有味道?
“别不信,今天推了那么一车鸡,味道不好去也是应该的。”梓泉说罢,施施然出了院子。
梓易想着还不是公子的命令?不然那李家的马是那么好惊的?于是无比凄苦地冲着梓泉喊:“你一定有去味的药,给我用用。”
“没有。”梓泉的声音远远飘来。
梓易想着他才不信,赶紧去追上了梓泉,准备发挥死缠烂打的功夫。
想着公子倒是再美人面前立了功,只是可怜了他们这些个做下属的。
华溪烟脚上的药膏不多时便完全渗入了脚中,没有半分多余,脚面光洁如瓷,仿佛不曾有东西在那里存在过。
云祁拿过一边的纱布给华溪烟细细缠好:“明天就好了。”
华溪烟活动了一下脚腕,果真发现刚才酥酥麻麻的感觉现在已经没有了,不得不说不愧是神医谷的人,医术果真不一般。
“早些休息。”云祁说着,站起了身。
华溪烟点点头,依旧很是新奇地看着自己的脚踝。
云祁忽然俯身,与华溪烟处于同一水平面,挨得极近。
华溪烟吓了一大跳,连忙后仰,脸色不可遏制地红了起来。
看着她有些窘迫得面容,云祁勾唇轻笑,只是说道:“好好休息。”
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华溪烟摸摸自己的脸,想着她刚才想了些什么?
“若是你想,我不介意。”走到门口的云祁忽然间回过了身,冲着华溪烟吐出这么意味深长的一句。
“滚!”华溪烟羞赧了脸,直接将手边的瓷瓶冲着云祁掷了出去。
云祁轻笑两声,抬步迈出,似乎这房间伴随着他的离去也黯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