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她给我关进大牢!事后再审!”赵老瞪着华溪烟,那眼神恨不得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仅仅因为这筷子断了,赵老便要抓我进大牢?”
这声音不慌不忙,有种循循善诱的态
势,听到耳中如琴筝流过一般轻灵悦耳,但是在盛怒之下的赵老耳中却成了鬼论狡辩一般。
“这还不够?”赵老目眦欲裂,狠狠敲着桌子吼道。
华溪烟似是看不到赵老怒气一般,再次随意开口:“要是我说,这金筷有问题呢?”
赵老一怔,似是不明白华溪烟在说什么,半晌之后,再次冷笑:“一派胡言!”
孙知府不屑地冷哼一声:“华小姐不去大牢也罢,何必说出这等荒唐的言论!这一切东西都是我孙家亲自准备的,还能有什么差池不成?”
华溪烟缓缓转起身,湘妃色的裙摆飞扬出一个美艳的弧度。明明很是浅淡的颜色,但是看在孙家几人眼中,却是红的惊心动魄,如火如荼。
“强光则耀,避光则红;掂之坠手,掷之无声;体迟而无弹,磨浅而折柔,是以‘万足’谓之。”华溪烟缓缓开口,清声道,“这金筷光芒太浅,明显分量不足。要是大家不信,可以对照一个谢小姐头上的镂空飞凤金步摇,千足尚如此,况乎万足?”
众人闻言把目光全都转向谢柔,只见那芙蓉归云髻上烛光闪闪间,步摇上璎珞长坠,璀璨万丈,竟有些刺目,其光泽显然不是玉台上那两截断筷可比。
华
溪烟已经说到了这份上,况且在场之人又较为精明,显然明白了各种意思,一下子全都噤了声,不做言语。
赵老也已经从最开始的不解中回过神来,瞥了一眼一边脸色惨白的孙家之人,脸色更沉了几分。
“既然这金筷不是真金,那么就算是折断也无可厚非,果真是大家冤枉华小姐了。”杨瑾容开口说道,声音很大,足够每个人听得明白。
不是金筷,所谓的“金蟾折桂”便不复存在,所谓的“犯上作乱”的罪名更是无稽之谈。
“既然如此,那此事便告一段落,接着问礼!”赵老说罢大手一挥,礼乐之声再次缓缓响起。
“赵老这般滥用职权,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华溪烟开口,清灵的声音成功地阻断了礼乐之声。
“华溪烟,你什么意思?”
华溪烟幽静的眸子拿一种无可救药的眼神看着赵清如,似是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心底掩藏的恐惧与伪装一般,缓缓开口:“我的意思是……”
“华小姐的意思是,犯上作乱者便要入那天牢,欺君罔上者却可法外逍遥,当真是不平极了!”
众人闻言,全部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院门口,一打扮地很是干净利落的女子面擒笑意,大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