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水相逢之人无数,但是云某敬佩之人着实不多,还望华小姐赏脸!”云祁认真地看着华溪烟,竟然有了一分不依不饶之态。
“我刚刚退婚,为了不使云公子为声明所累,还是作罢为好!”华溪烟说罢,转身离去,不管身后之人做何想法。
在场之人只觉得惊愕无比,华小姐拂了云公子的面子?这是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转头看云祁,依旧是一脸温润的笑意,如三月暖阳一般,没有半分尴尬与别扭。众人不禁再次为云公子的气度所感叹。
“堂兄……”云惟皱眉看着华溪烟如清风一般离去的背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自五年前平城一役以来,堂兄画像传出,见者无不惊为天人,不知成为了多少闺阁小姐春闺梦里人,想要入云府之人不胜枚举,但是想不到,居然有人不为所动,还是刚刚视礼法教条与无物之人。
云祁伸手制止了云惟要说的话,淡淡摇摇头,随即缓步出了酒楼,一言不发。
云惟和杨瑾程只得跟上,想着一会儿必定要好好问一下,堂兄为何今日要他们前来,相助
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子。
一行几人离去,似是带走了满堂的光彩,而人们都在议论着云公子的风姿,直到那一抹锦衣华服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依旧久久收不回视线。
而另一边,华溪瑜看着从客来居出来就紧紧攥着袖口脚步极快的华溪烟,清声开口:“姐,你认识云公子。”
一副肯定的语气。
华溪烟脚步一顿,立即回答:“不认识。”
华溪瑜却是一脸将长姐看透的表情:“刚刚姐姐见到云公子时的神情,我可是看的清楚,别人脸上都是惊艳与钦慕,而姐姐却好似见到牛鬼蛇神一般,还说不认识?”
“你话太多了。”华溪烟瞥了一眼华溪瑜,警告道。
她知道这个弟弟向来心思机敏,敏感度不比女子差了多少,只得转了话题:“还有五日便是文官会试,你今天弄出这么一出,今后仕途怎么办?”
华溪瑜却是丝毫不以为意,摸摸自己有些红肿的脸颊,道:“文官会试是要看名声不错,但是今日之事非我本意。我总不能任由那女人对姐姐出言不逊而坐视不理。倘若真因为这事有了什么影响,我不入仕便是。”
华溪烟知道他想参军,而且这个想法一直没有磨灭过。她就不知道,文官出身的华家怎么会出来这么一个例外。
“你也只是
想想,父亲不会同意的。”华溪烟毫不留情出言打击。
华溪瑜冷哼一声,眼眸中闪过与年龄不符的睿智深沉:“咱们华家是文官出身不错,但是历代以来官不过五品,父亲如今也只是个七品县令。现今朝堂之上十大世家揽权,要是依靠文官会试想往上爬实在太难。单说咱们这一脉,这么些年被上边知府通判打压成了什么样子?若非如此那孙沐扬也不会对姐姐如此不待见。我还能堆文官会试报什么希望?”
“参军就有希望了?就你那点三脚猫功夫上了战场够给别人塞牙缝的?”虽说华溪瑜说的有理,但是战场上刀剑无眼,要是为此华溪瑜有个三长两短,她当真不知这个家会怎样。
“功夫都是练出来的,不试怎知?”华溪瑜认真看着华溪烟,“我是本家男子,自当担起振兴门楣之任,要是再这般消沉下去,怕是日后,孥人刍狗都会来我们华家之上踩上一脚,姐姐可是希望如此?”
“三日后祝第宴,到时会有不少兵法大家,若是你能寻得一名师傅入军,我便同意。”沉吟许久,华溪烟松了口,人各有志,既然华溪瑜有鸿鹄之志,她自然不能断了他所想。
华溪瑜闻言,极为欣喜,立即点头答应,对三日后的祝第宴生出了极为热切的期盼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