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静静悄悄的,偶尔会有侍卫们提着灯笼来回的巡逻着,牢房的墙外是十分安静的,可在这牢房墙之中,顾连成与宋玉致两个人相互对视着。
“玉致你总是在不停地怨天尤人,埋怨着上天的不公平,可你就就做出了什么事情难道你心中不清楚吗?”顾连成与宋玉致两个人中间有栏杆作为相隔,她瞧着此刻的宋玉致,心中并没有半点的同情之意,“凡事都是有因必有果的,多行不义必自毙!”
宋玉致闻言,面容上反而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她走近两步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顾连成,你不觉得如今你在我面前说这样的一句话有些可笑吗?既然如今我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了,那我不妨今天就将话跟你说明白。若不是你顾连成的父亲顾本琰,我宋家不会沦落到如今的下场,整个家族在那一夜的大火中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我一个人活在世上。”
顾连成原本也是想借着今夜将所有的事情都与宋玉致说清楚的,如今听到宋玉致主动提到过往的事情,这也正好是如她所想的那样。
“金丫这牢房之中就
只有你我姐妹两个人,不妨就趁着这个时候将所有的话都说开了吧!”顾连成唇角化出几分薄薄的笑意,说道:“你父亲当年是我父亲身边的副将,你父亲借着自己职务的便利,竟然敢私吞军饷,这一桩罪名原本应是依照军法处置的,可我父亲念在他多次立功,所以才会法外开恩将他逐出军营的。这一桩事情,所有的人都是十分清楚的,也并不是我父亲冤枉了他!”
宋玉致面容上的神色遽变,如蒙了一层白蒙蒙的寒霜一般,恨恨的对顾连成说道:“若不是因为当年顾本琰不顾念亲戚之情,执意要将我的父亲逐出军营,我父亲又怎么会在回乡的路上遭遇匪徒命丧关外!而我的母亲,在得知父亲遇害的消息之后,也开始变得一病不起,整个人都是郁郁寡欢的,最后还是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自尽而亡,而我宋家虽然比不上你将军府那样,但也算是一个高门大户,却在一夜之间被一场大火烧得什么都不剩下。尚在年幼的我却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事实,同是跟我一般大的你,顾连成、当我正在为一夜之间变成孤女而
悲伤之时,你顾连成究竟在想着什么呢!是想要精美的服饰、还是想要什么珠宝首饰!”
顾连成听着宋玉致向自己说着她心中一直以来的愤愤不平,脑海中却不自觉地回忆起上一世自己临终之前,宋玉致在自己面前所说出的那一番话来……
“你爹爹要被斩首,你就来这里苦苦哀求,那我爹呢?我娘呢?”
“舅父当年私吞军饷,如果不是我爹的话,他当即就会被军法处置。如果不是舅母心存恶念,想要毒害我爹,也不会……”
“住口!照你这么说,一切都是我宋家咎由自取了!”
……
宋玉致心中所怨恨的事情,顾连成她在上一世早就已经听到宋玉致像自己亲口说明了,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宋玉致,缓缓开口说道:“这些才是你心中真正所想的,你叫你父母的死全都怪罪于将我父亲的身上,执意认为你的父亲并没有半点的过错,所有都不过是我父亲无事生非么!玉致,其实你心中所有的这些想法,在今日之前我便已经知道了。”
宋玉致听到顾连成这样说,面容上反而露出了十分诧异的表情,她并
没有想到顾连成竟然会这么说,要知道自己心中真正的想法,她是从来没有向任何人吐露过的,就连从前在自己身边伺候的侍女也都是不知情的。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宋玉致此刻也忽然回想起了从前的许多事情,从前顾连成一直都是将自己当作亲姐妹一般的,是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的关系逐渐开始恶化来着,她一桩桩,一件件的回想着。
顾连成的目光忽然变得十分冰冷,仿佛是不带着任何的感情一般看向宋玉致,只听她说道:“其实玉致你的心思十分阴沉,一直以来你的计划都是天衣无缝的,若是按照正常发展下去的话,你是不会沦落到今日这个地步的。只不过很可惜的是,我早已经不是你所认为的那个顾连成了,你所有的计划我都是一清二楚的,你走的每一步路也都是在我的意料之中。你利用我母亲对你的信任,用盛春典当铺挣钱,将所有的银两都放在自己的腰包之中,你以为这些事情我都不清楚吗?”
宋玉致此刻咬紧了牙关,因为听到顾连成的这一番话而变得全是恐惧,几乎说不出话来
,她有些难以相信的听着顾连成说着话,原来自己所有的计划早已经在顾连成的预料之中了,那自己一直以来所做的所有事情岂不都成为了一场空!
“不,顾连成你是在胡说八道的!”宋玉致摇了摇头,立刻开口否决着顾连成的话,“我的计划从来没有向任何人说过,你又怎么会知道!”
顾连成勾起唇畔,她突然觉得此时的宋玉致十分可怜,一直以来自己都不过是看着宋玉致着无用之功,这一件事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是难以接受的,“我是如何知道的你就不必过问了,你这样的自欺欺人倒是让我觉得有些可怜。不过从前你刚刚被母亲接回将军府的时候,我的确是十分真心的对待与你,也是真的十分疼爱你,无论有什么好的东西我都会拿来与你一同分享。如今回想起来,你那时也不知道从我这里抢走了多少的好东西,只不过可惜的是你一直以来都不知道满足,将母亲与我对你的一番好意辜负了。对你多年以来的照顾,在你的眼中也不过是理所当然若是让母亲得知了这件事情,还不知道究竟有多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