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先纵使心有不舍,可剑就架在脖子上,安敢不从?
只能乖乖的将虎符递了上去。
项川接过后,掂量了掂量,确认无误后,这才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跟于大人这样的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
“走啦。”
说罢,他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
于先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连忙开口叫住了他。
项川脚下驻足,神色平静的回过头来。
“那个......”
却见于先眼神哀求似的说道:
“这一切,都是我鬼迷心窍,还请回禀长公主,莫要牵连到我儿。”
项川哼哧一声笑出声来。
于先愣住,不知何意。
直到项川转过身来,第一次以一种认真而又冷漠的态度看着他,语重心长的说道:
“于叔,你还不懂吗?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要学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啊。”
“我......”
于先着急,还想要说些什么。
但却先被项川强势的话音给打断:
“你以为你所谋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儿子,无论是我还是长公主都应该理解其中苦心。
“但你似乎忘了,官家的路本就是崎岖难行的。
“这做错了事,总归是要付出代价的,不是吗?”
于先哑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剩下嘴角不断泛起的苦笑。
项川也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而等出了营帐,便见又一名穿着铠甲的青年走了过来。
看样子,似乎早已等候多时,年龄比起项川来说也小不了多少。
“这样直言不讳,真的好吗?”
那青年握着腰间剑柄,扭头看向那尚有灯火的营帐:
“再怎么说,也是曾经项老将军的老部下,与项家或许还有几分香火情在。”
项川看着他,神色漠然的开口说道:
“叶景行,你知道你们叶家为什么至今都仍遭猜忌吗?”
叶景行耸了耸肩:
“总不能是因为我爹还活着吧?”
“是因为你们叶家从上到下,总是在大事上拎不清轻重!”
项川低垂着眼帘,平静的开口:
“为人臣者,可以没有能力,可以没有眼界,但唯独不能没有忠心。
“八面玲珑,权衡利弊的下场到头来只有一个!
“你应该庆幸,当年姜帅是选择将你调到他的手下升任副将。
“否则今日之叶家,只怕是比张家的结局也好不了多少......”
这般几近训斥的话语并没有让叶景行的脸色有所难看,反而是扶起了下巴,仔细的思索着。
片刻后,当叶景行重新抬头的时候,已然点了点头:
“受教。”
项川不再多言,只是抬腿继续朝前走去:
“走吧,上头吩咐的事还没办完呢。”
“......”
城防卫所的变故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那更像是一瞬间的交手,分出胜负,便也就结束了。
即便项叶二人中,并没有一个是直属于城防系统的。
但军令调动嘛,有虎符便足矣。
三千卫戍军很快便齐刷刷的离开了大营,朝着南边某处长街奔袭而去,进行了一定范围的封锁。
那动静并不小。
哪怕朝歌城内有宵禁,百姓们被锁在屋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