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姨娘是铁了心要把月儿赶走吗?”
苏璃月突地眨了眨眼睛,明亮的眸中盛满了水雾,因着太过激动,睫毛也颤抖不已,“月儿回府的这些日子,父亲与外祖父都好好的,又何来月儿命硬一说。今日这事,不过是一名丫鬟投了井,原因都还尚未调查清楚,姨娘与妹妹们便咬定了这人是被月儿克的,若按着这样的理论,咱们这府中的一草一木枯萎了,莫不是也要说是月儿克的吗?”
她话中的意思很明白,自己嫡亲的外祖父与父亲都没出事,偏偏要克个跟自己没有一点关系的丫鬟,她克得着吗?
苏静烟勾起一抹冷笑,反驳道:“长姐这话说的就不对了,难道你还非要等将父亲及我们都克死了,再承认自己是灾星吗?可到时候还有什么用!”
“三妹不必在这里激将父亲,若说灾星,我看三妹也比我好不到哪里。”
苏璃月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好似强忍着说道:“听闻秦家外祖脱袍去履,跪在烈日下三个时辰,又把家中财产变卖大半捐了国库,皇上才没有惩罚秦家,这事还不全是因为三妹在外面胡言乱语的结果,若是三妹这样都算不上灾星,一个同我
八竿子打不着的丫鬟出了事,又凭什么我说灾星。”
秦茵一听,面色大变,高声斥道:“大小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当日之事,她并不知道内情,就连父亲也不知道为何一时之间京城中满是关于他家黄花梨木家具的传闻。若是这事传到父亲耳中,只怕他们母女也会失了娘家的扶持,到时候,她在这尚书府便更没有出头之日了。
“三娘竟不知道此事吗?”
看她的反应,苏璃月就知道定是苏静烟因为害怕没有把这事说出来。可苏菡芸姐妹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也不说,这事就……
思及此,她将眸中的泪水尽数擦去,故作惊讶地指着苏菡芸说道:“这事二妹与四妹也知道,原我还以为几个妹妹回来会告诉您的,却不想他们竟什么也没说!”
说着,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摇头道:“怪不得这事会愈演愈烈,若是秦家外公早些做了对策,将这些传言想办法压下去,想来也不至于被皇上问罪。”
秦茵闻言,猛地瞪向了庄玲玉,“哼,姐姐可真是教养出来了两个好女儿!”她定是早知道了此事,一直在等着看自己的笑话!
庄玲玉咳嗽了一下,讪
讪地说道:“我还以为烟儿会告诉妹妹的,这才没让两个孩子去你那里多嘴的。”她上前两步,拉着秦茵的手,继续道:“事已至此,妹妹再生气也是枉然。咱们今日说的是大小姐的事情,就别翻这些旧账了。”
“姐姐说的是,这事我谁也不怪,只怪自己教女无方。”秦茵冷冷地抽回自己的手,冷声道:“大小姐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吧,我还要回去调教自己的女儿!”
说完,她向苏佐儒草草地行了个礼,就扯着不情愿的苏静烟走了。
一时之间,院中陷入了沉默之中,庄玲玉暗中地朝着殷巧巧使了个眼色。
“三姐姐的脾气还真是大。”殷巧巧干笑两声,挽住了苏佐儒的胳膊道:“不过她也最是心细,老宅确是该好好收拾一番才是。”
言下之意,还是认定了要将苏璃月送回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