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沈苏白便舒舒服服的躺在椅子上面,双眼再半眯半合之间便小小的睡了过去额。而院子里面,微风将花朵和树叶吹着,发出莎莎,莎莎的身影。这莎莎的声音,似乎预示着暗处的不平静。从院子往着外面望去,几处屋子的背后,一些陌生人的身影,在小心的闪动着。
天空之中,棉花一样大朵大朵,干净洁白的白云,在忽然之间,全部换上了铅灰色的云朵,仿佛雨水溅在地上,将地上的尘土沾染之后的颜色。这颜色逐渐的加深,原本就淡淡的阳光,在此时很快的便被这忽如其来的,如同幕布一般的云朵,给遮挡住了。一时之间,天地都灰暗了下来,整个金陵城,仿佛都被染上了一层灰色。
然而,此时的金陵城,依然热闹非凡,喧嚣不已。酒楼歌舞升平,街上的商铺,看着阴沉的天,也仅仅是将一把把打伞,一块块遮雨的布,给撑开了,生意还是照常的做下去。那几个皇子们,因为达成了一致的意见,并且相处了狠决的着数,都在家中期待着这一次的接过。他们盼望着,盼望着能够听到黄子馥成为他们的刀下
亡魂的消息。他们此时的脖子,如同乌龟刚刚出壳,都伸的长长的,双眼都紧紧地盯着远方的动静,而根本的都注意不到眼下的情况。
只有黄明长因为小六子的嘱咐,而稍稍的留了一些心眼,派了一些人,留意着沈苏白。只是,沈苏白早已经料到了这些情况,一直躲在家中,黄明长便也渐渐地不再对沈苏白有那么强的警觉之心。
看着窗外骤变的天气,穿着黑色衣裳的人,如同站在寂静的墓地里面一般,他眸子沉沉,身子笔直。他的脸色十分的苍白,如同多年没有见过天日的人一般,带着一种病态的可怖。他的身体更是从内到外散发着一种,阴沉而严肃的气息。他踩着脚步,不知道是因为屋子的闷热,还是心底原本就有一些的躁动
在此刻,他能顾感受到一种暖暖的,难以控制的热流,在自己的身体之中乱窜着,好像一只不听话的小猫,在不停地奔跑和咆哮。黑色的身影,在房间之中,来回走动的步伐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好像是想要将身体之中这一只小猫给驯服了。
“哒哒哒……”
“哒哒哒……”
“嘶……”
这急促的脚步声,终于停了下来。他又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天空的此时的云朵,已经越来越浓重了。如果说,刚才的云朵是一张薄薄的幕布的话,那现在的云朵,便是一张厚厚的被子了。它们一层一层的铺着,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想了想,男子赶紧的到走到自己的衣柜跟前,拿出了他只有在某些时刻才会经常穿着的,一件蓝色的衣服。衣服在他快速而熟稔的动作之下,很快的便换上了。他又走到梳妆台跟前,从中间的抽屉之中,拿出了一张薄薄的,几乎透明的人皮面具。
男子走到书桌面前的一盆盆栽跟前,伸出苍白而瘦如骨头的手指,将花盆轻轻地旋转了一周。随着一种石头门转动的声音,一排摆放着书籍的柜子,缓缓地转动了起来,一道黑洞洞的门打开了。男子回头赶紧的看了一眼身后,房间的门紧紧的闭着,在他可听见的范围之内,也没有听到任何来自他房间方向的脚步声。
确定安全了之后,男子才向着门内走去。在男子走进去之后,在一阵漆黑之中,他伸出左手往着旁边摸了摸,石门在轰隆声之中缓缓
地合上了,同时这黑洞洞的门内,也瞬间的灯火通明了起来。
一排排的小油灯,在粗糙的墙壁上面挂着,同时点亮着这碎道之中的道路。男子踩着快速的步伐,在弯弯曲曲的隧道之中走着。这隧道看起来粗糙而陈旧,似乎建起来的时间并不长久。不过,这隧道看似粗糙,但是看着这男子踩着虽然快速,却是有规律的步伐,便能够知道,这隧道之中,充满了机关。
大约半刻钟之后,男子似乎就已经快要走到出口了。站在出口的大门前,男子握着人皮面具的手,明显的紧了紧。随后,他便将面具戴在了自己的面容之上。当大门缓缓地打开之时,一张冷峻而带着几分王者气息的脸,逐渐的出现了。而此时的地点,男子已经从京城内部,走到了城北郊的院子之中了。
此时,阿品也并没有在院子之中,院子里面静悄悄的,仿佛不曾有过一个人。南公子从书房缓缓的走出来,走到大厅之中,静静的坐着。他的双眼阴沉而冷峻,仿佛藏着无数个秘密,又仿佛来自地狱的深渊,让人不寒而栗。
轰隆隆,轰隆隆……此时的天空之中
,忽然的响起了一阵一阵的雷鸣声来,很快,在下一秒钟,南公子的双眼便注意到,不远处,已经出现了闪耀的白光。沉沉的乌云,如同龙发了火一样的聚集起来,预示着这即将下上一场大暴雨。
这不寻常的天空的巨变,吸引着南公子的目光,他阴沉的双眼,像是在预测着什么一般的,紧紧地看着天空。那一片灰色的云朵,倒影在他的双眼之中,变成了深渊的黑色。事情,似乎真的有一些的不对劲了。
南公子的心中,已经陡然的升起了一阵警觉。不过,此刻他还是耐心的放着心,在等待着,等待着阿品回来。阿品一回来,便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只是,一种逐渐强烈的不安,也确实的在神色越发沉重的南公子的脸上,逐渐的浮现了。
大约一刻钟之后,雨已经下了下了一会儿了,这场雨果然够大,雨点像是大大的珍珠一般的,一连串的往着淅淅沥沥的雨点,在已经积了一层浅浅的水流上,圈起了一层一层的浪花,让人不禁深深地感受到这雨水的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