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旁的苍戎附耳对他说了几句,薛敬那嘴就斜斜的歪了。瞧着魏宏的脸色透着阴冷,“哼,原是冷血的活物差点伤了人!”显然他对魏宏没追究此事有些不爽。
昨日他才忙完手头的事,秘密回京。刚到京城,就收到了任紫秋递来的那个字条,再一问送来字条的日子,早过了约定的时间。
薛敬立马安排人密探湘阳王府,他想任紫秋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才会给他递纸条。此时心想难道是魏宏给她委屈受了?
魏宏压根不看薛敬,单手摩挲着玉扳指笑着问乔尹振,“乔侯爷今日可请了薛二?”
“这?”平镇侯人精一个,薛敬是谁啊,连蚂蚁碰上他都绕道走的人,魏宏对他不喜也正常。
侯爷立马热情的上前作了个请的手势,请了魏宏进亭子。“王爷刚到,快请上座。今儿个知道王爷要来,特命人取了上好的玉琼醇酿。我这可等着王爷一展墨宝,给我留幅翠竹清园大作呢!”
乔尹振说着话护引着魏宏进了水榭福亭,其他人顺势说上一两句恭维话,算是岔开了话题。
薛敬当然不是平镇侯请来的,以平镇侯乔尹振的身份以及他对画作高标准的欣赏要求,能受邀的都是经过他严格筛选出来的。
不说薛敬的名声,就说他跟绘画压根搭不上边乔尹振也不会请他。不过人家不请自来,如今又是刑部郎中,按律例父子是不能在同一衙署任职,可见圣上对薛敬的宠信,这薛敬将来保不齐就是下一任的刑部尚书啊!
再加上最近他办了几件大案,先不说案子办得如何迅速漂亮,就说他骇人的审讯手段,乔尹振也不想招惹这一号。
魏宏稳坐主位,乔尹振坐他旁边,招呼其他几位一同入座。
薛敬把玩着手中青花玉瓷杯,翘着二郎腿邪邪的笑着,“侯爷邀请,不就是想让诸位饮酒作画的么。”
“今日天气晴好,本爷忽有灵感手痒痒就想作画一幅。王爷,不如咱们以同一题材画上一幅,让诸位行家里手评个甲乙如何?”薛敬将瓷杯一饮而尽,挑衅的看着魏宏。
乔尹振瞧瞧魏宏,再瞧瞧薛敬,随即同宾三爷对视了一眼。宾三爷拿起筷子又放下,“我倒是有些期待,王爷是从不参加这样的邀请。来都来了,不若画上一幅?”
“三爷说的也正是我想说的,早就听闻湘阳王画翠竹一绝,今日得一饱眼福真是不虚此行啊!”坐在康伯爷旁边的藤四爷开口,打着折扇翘首以盼。
薛敬嗤笑一声,“人人都知道湘阳王画绿竹有点本事,可我薛敬的画技却无人得知。倒不是我怕了,只不过这人吧最怕有个初始印象,一旦这印象烙下了就很难改变。若是画青竹,只怕是我画得再传神在诸位眼里也比不过湘阳王,不妥,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