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可怜虫(1 / 2)

一席冷风将她激得直裹紧了身上的斗篷,往团子那的木屋走去。刚刚她做得洒脱,心里却始终惦念。想起德真寺那夜白狼不顾一切的护在她身旁,她就睡不下了。

心里念着那头黑狼是只头狼,团子是母狼,会不会欺负它。若是团子又不喜欢那只黑狼了呢,这般胡乱想着,人已经走到木屋那了。其实木屋离她住的院子不远,过了院门前的小溪再往西走就是。

任紫秋小心的进了屋子,屋子里已经放下了铁栅栏。团子和黑狼被关在栅栏里面,任紫秋一进去,团子就跳了起来,见是她,踱着步子过来挨着栅栏趴下。黑狼则睁了下眼睛又闭上一动不动了。

“瞧你一见了喜欢的黑狼就撇下我,我可不像你那般没良心,给你带了软毡来。”

任紫秋放下手里的灯笼,将白狼常趴着的软毡从栅栏空隙里递进去铺好。白狼重新趴在它熟悉的软垫上,任紫秋靠在栅栏外挨着它蹲着。

习惯的将手伸进栅栏里摸一摸白狼身上的软毛,只是不能像从前那般从手抚下来了。

任紫秋想着心事,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却不能再同它说了。这儿是王府,不再是她的云澜苑。

前世她嫁给孙秀才回门那日的事如潮水般向她涌来,她本想通通忘却,却在寂静的夜里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

那日因孙秀才咳疾犯了,无法陪她回陈府。新妇回门的日子没有夫君陪伴那是怎样的情形,她能不知吗?辰月也劝她不若后面等孙秀才病情好些了再回去,她没应。

那该死的自尊呐!婆母给她准备了回门礼,但比起陈雪元回门那日的却差远了。是啊,前世袁清与陈雪元的婚期是如期举行的。

她坐着租来的小轿回了陈府,那天陈雪元和袁清居然也回来了。是专门看她的笑话吧!她在看到袁清时像做贼一样的躲回了自己的屋子,心中的那份痛无人知无人晓。

那一天可真是难熬啊,家宴时陈雪元故意嘘寒问暖,问是否需要送些补品给她的夫君,她当时的那份窘迫和手足无措至今印在脑海里。她觉得自己活像个小丑,勘勘无助的可怜虫。

那天出府回孙家的时候,轿夫因等得不耐烦要增加银钱,辰月知道她已很窘迫,拿了自己的银子塞给轿夫,催促着轿夫快走。

轿子起伏颠簸的时候,透过灰色的布帘她瞧见辰月咬着下唇边哭边擦眼泪,那帕子早湿了。终究是她无用啊!

回了孙家,她四处求医,希望能医好孙秀才,让他能一举考中,希望老天给她一个翻身的机会。然而她熬坏了身子,再也无法拿起针线时,却换来孙秀才病亡,她被婆母无情的赶出家门的绝路。

任紫秋感到脸上冰凉,那是她的泪,前世早哭干了。前世她拼尽全力的想嫁高门,今生只想平平淡淡过生活的她如今嫁进了湘阳王府。前方的路薄雾重重,她能护住他们吗?

站在木屋外的魏宏终究没忍住,再看到任紫秋起身一个趔趄时,快步走到她身旁一手扶着她。

“王爷?”任紫秋的眼眶还红润着。

“若是舍不得它,明日命人在竹兰院造一座木屋,离你近些。”魏宏做了退让,这是他能容忍的极限。

任紫秋摇摇头,“多谢王爷,它在这挺好。”任紫秋退开两步,避开魏宏扶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