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小门小户,不谈这样盛大的寿宴宴请了,就是后面连孙秀才的药钱还要她去筹措,那些在她娘在世时所学的主母必修课全然用不上。
想到陈家她就想到了陈雪元,赏花宴上陈雪元落了面子,之后便消失在了京城的贵女圈。让红果去打听,只说陈家二房的这位大小姐如今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专心在家绣嫁衣。
看来赏花宴上的丢丑并没有让她失了袁家的这门亲事。还记得顾氏偶然提到过袁清,袁家跟顾氏母家还是远亲,给她递送了喜帖,顾氏提到年底袁清大婚还想着带她去观礼。
前世他们也是年底成亲,她躲在帘子后面看到袁清穿着大红喜袍来接新娘子。那是她梦寐以求的场景,只是新娘不是她。当时她只瞅了一眼就跑了,躲回自己的小院,任由泪水倾泄而下。
从那日起一切都变了,她变得固执而倔强,变得隐忍而要强。她发誓要嫁个比陈雪元门第高的夫君,她发誓她的夫君必定比袁清俊朗万分,才华横溢。无数个夜晚她都在为着这个目标而忙碌着,结果她输了,输的一塌糊涂。
“小姐。”桑兰在屋外轻唤了她一声。
任紫秋放下撑着下巴的手,“什么事?”
“夫人来了,已经到院门口了。”
“我知道了。”任紫秋起身走向屋外,丫头掀开帘子,顾氏就到了。
顾氏自和任重茂解开心结后,还没来过她这小院,任紫秋心里猜测跟昨日管氏留她谈话有关。
顾氏坐在她身侧,只笑着看着她。任紫秋也默不出声,瞧着顾氏比之前是有些不同。如今她该是幸福如愿的吧,和夫君破茧,夫妻和睦。
“秋儿,我来是有个事想跟你商量商量。”顾氏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下头,才又看向她。
任紫秋瞧她那表情心里一咯噔,难道不是为了寿宴的事?“商量什么事,娘?”瞧着她那娇羞模样,任紫秋狐疑不已。
“是这样的,之前娘跟你提过王夫人想过些日子邀我们去游湖,你还记得吗?”
“嗯,是王夫人的请帖递来了?”原是这事!
“那倒不是,王夫人府里有点事,一直也走不开,前天府里人给我带了口信,说入秋前都没法安排游湖这事了,还带了礼来。这么点事,稍人来说一声就行了,王夫人还这般郑重。大户人家的礼尚往来,娘还需多学着。”顾氏叹息着。
“既然不能游湖,娘您提这个做什么?”任紫秋听得云里雾里。
“哪成想这事被你爹知道了,他约了米大人一同游河,你爹说这位米大人是在太仆寺任职,从四品大员。为人温和有礼,他府上未嫁娶的几位少爷小姐也会一同去。”
顾氏边说边观察任紫秋的神色,在听到未嫁娶的少爷小姐也一起同去时,任紫秋了然了。原以为她娘是为了寿宴的事,结果还是为了她的亲事啊。
顾氏心里有些焦急,女儿已经十五了,还没定亲,这事都愁死她了。若是女儿自己对这事上心,她再四处打听想看今年定下此事,等及笄礼一过就可以商量成亲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