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无衣定睛一看,上台人年约二十出头,头上抓髻,身穿肥大的异族服饰,脚蹬一双木屐,手持一柄细长似剑非剑,似刀非刀的狭长兵刃,周身装扮与当时他在公府里击败的柳生一郎一模一样。
台下见到一个怪人上台,一片哗然,又都感到茫然,不知怎么武台上忽然出来了这么个怪人。
“阿弥陀佛!”只听玄通法师大声道:“你这浪人来得不是时候。今天是丐帮选主比武大会,如若阁下想找吴施主比试,还望另选时机场合。”
“不错。你是什么人?看你着装怪异,应该来自蛮夷之地。快下去,不要耽误了丐帮的选主大事。”赵纯阳斥道。
台下前排的曲亦浓等人见状,也是心慌不已,生怕这人闹出乱子干扰了今天的比武进程。
“这人应该也是个扶桑浪人,他专找吴名挑战,看来还是与上次我在公府击败的柳生一郎有关。”他想起当时柳生一郎自杀死后,从他口里飞出了一只怪鸟,当时有个道士说是扶桑玄术,那只鸟是飞往扶桑报信的知信鸟。
“我是柳生二郎。柳生一郎是我的兄长。他在上个月败在了吴名手中,剖腹谢罪,我得信后专程渡洋而来,就是要来挑战他,为我们扶桑武士雪耻,也让你们见识见识我拂桑武大的英武。”柳生二郎生硬而轻蔑地道。
今天在场的有些人曾亲睹过那场比武,没亲睹的也大多数听说过,都认为吴名打败扶桑浪人为中土武林雪了耻值得骄傲。但不曾想,现在又来了个柳生二郎找吴名挑战,众人见这浪人狂浪样,心里都顿生不悦。
“先打败这个浪人,让他见识见识中土武林豪杰的功夫。”台下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接着一片附和。
曲亦浓觉得应该及时控制事态,以免走偏,便飞身上台,抱拳环视四下道:“诸位,今天是比武大会,应以比武选帮主为先。其它的延后再说,以免误了丐帮大事。还请诸位理解支持。”说完,又对柳生二郎道:“还请阁先下台去。”
“哈哈……”柳生二郎轻蔑地大笑道:“要我下去,除非你有这个本事。”说着用手指了指曲亦浓。
台下众人见状,气愤地大声道:“曲庄主,快把那浪人扔下台来。”
曲亦浓听浪人的轻侮言辞也顿生不悦,厉声道:“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在下不客气了。”说罢力运双爪,直抓柳生二郎前胸,想以一招“猛虎擒食”,抓住他前襟掷下武台。但柳生二郎见曲亦浓双手抓来,却如僵尸般视而不见。
曲亦浓抓住他的衣襟后,台下一阵掌声,有人喊道:“把这浪人甩进东海,让他哭着游回扶桑去。”
曲亦浓猛一用力,想把柳生二郎提起,但接连三次,并使出了十二分力气,硬是没能提动他半分。
曲亦浓心中不由大骇,忙变换策略,由提到推,双掌发力,欲将浪人推倒。但那浪人见他双掌袭来,并不为所动。曲亦浓双掌在触到柳生二郎胸前时,却忽觉一股强劲冲力,直透双掌,挤压得他的双臂骨骼“叭叭”作响,禁不住脚下方寸大乱,“噔噔噔”地倒退了几步,差点摔倒。
台下发出一阵惊愕之声。
铁无衣向台下瞧去,但见众人都是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唯有赵复周、尤太岳等几人却是一脸得意。“看来这个扶桑浪人应该就是赵复周故意安排的。”铁无衣心下道。
无意间,他又瞟见了个浪人真的击败了那假吴名,倒也能为我出口恶气。不过,我还是要找时间查查这假吴名的真实白份。”他心想。
曲亦浓自觉不是这浪人对手。忙拱手对台上三位名宿道:“这浪人武功高强,在下不是敌手,还请三位高人出手相助把他驱赶下去。”
玄通法师武功虽高,但向来爱惜羽毛。他唱了句“阿弥陀佛”后,便对身旁的赵纯阳道:“听说正阳真人的“善水神功”可阴可阳可柔可刚,一直未曾得见,何不趁此机会让大家开开眼界?”
赵纯阳知道玄通法师的真实意图,心想:“奶奶的,这老秃驴真够阴的。你是怕斗不过这浪人坏了名声,我的名声就不值钱了?”想毕,便踢球道:“妙绝师太的“罡仪剑法”才算武功之大乘。有师太在,我岂敢献丑丢人?还是请师太让我等见识见识的为好。”
那妙绝师太倒是个喜欢被人抬轿子吹喇叭的人,一听赵纯阳都在吹捧自己,立马有些飘飘然,她倏地起身道:“也好!也让这浪人见识见识咱们峨眉剑法的厉害。”
说罢便拔剑跳了出来。
曲亦浓见妙绝师太跳了出来,也算找到了抽身机会,忙大声道:“有劳师太了。”说罢跳下台去。
“师太威武,师太威武。”台下齐喊道。
妙绝师太满面春风地向众人施礼。
“呵呵,很好!”柳生二郎怪笑道。
妙绝师太听到台下吹捧之声,非常受用。她对着柳生二郎骂了句:“鬼浪人,等会打得你满地爪牙,看你还敢说好不?!”说着一剑刺来。
柳生二郎忙侧身闪避。
妙绝师太运剑如风,顷刻间刺出十六剑。“鬼浪人,竟然能躲过我的“罡仪十六剑”?那再让你见识见识我的“罡仪三十二剑”。”说着剑光寒动,剑雨如矢。
柳生二郎原本没将妙绝师太这苦瓜脸放在眼中,但见她剑法越来越诡异凌厉,不得已“刷”地一声抽出兵刃,双手持柄全力应战。“咯咯,没想到你的剑法还真有两下子。”他怪笑道。
“哼,岂止两下子?刺完了三十六下,还有四十八下。”妙绝师太斥道。
台下之人都在凝神观看。
铁无衣观看之余,瞥了下假吴名,但见他表情呆然,目光空洞,时而望下台下,见袁心怡微笑,空洞的眼神中又似忽然有物。但此时又看到季度脸色铁青,似带愠怒,那假吴名忽然抖动一下便又恢复故态。
“真是怪了。这人倒底是谁?为什么袁心怡就认不出他是个假的来?这个人好像非常怕季度,季度又好像不喜欢他与袁心怡有过多情感交流。那为什么又要促他与袁心怡成亲?”铁无衣想到此,既心痛又困惑。
正思忖间,只听“哎哟”一声,但见一只灰色巨鸟从台上飞出,向台下人群砸去。
台下一声惊呼。
原来,妙绝师太已被柳生二良一脚踹飞。
眼看妙绝要坠下,人群中忽然惊呼着闪出一片空地,看来他们也是生怕被妙绝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