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叫一声:“啊!”然后硬生生往侧边拔身,扯住袁心怡倒往一边。
他适应了庙内暗光环境,才模糊看到一个人影,正抬着一只手臂再次袭来。那人出掌如风,掌掌力道惊人。
吴名使出“分劲卸力”之法,招招化解。
片刻后,对方“咦”一声,似已体力不支,竟然一头栽倒在地上。
吴名忙亮起火折子,仔细一看。只见地上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师父辛止于。
他忙惊呼:“师父,师父。”
袁心怡在侯府也见过辛止于数次,自然也认识他。见是辛止于,也吃惊地道:“辛伯伯,他好像受了很重的伤。”
吴名燃起灯,抱起师父,放在软草上。仔细察看了下他的伤情。只见,辛止于衣衫上现出道道刀口,已呈紫红色,上面的血迹像是尚未完全干涸了,看来辛止于大战柳生一郎受过刀伤后,又再次负重伤。
吴名心疼不已。忙让袁心怡将崔直马上的水袋拿来。喂了几口水后,辛止于慢慢苏醒过来。
他见是吴名和袁心怡,既惊又喜,有气无力地道:“徒儿,你,你找到这丫头了。也就省了为师父费心了,呵呵,咳咳。”
吴名忙轻抚其背,心疼地问道:“师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谁伤的您老人家?”
“把,把灯熄了,免得又招引他,他过来。”辛止于道。
吴名示意袁心怡灭了灯。
“我,我离开公府后,因为刀伤未愈,便选择乘船赶往范阳。到范阳后,直接就去了侯府找袁淳,可,可他却不在。我便去找了纪千帆,她告诉我说,袁淳早已匆忙离去,看样子像是出了远门。我便问她袁淳会去何处,她说自己也不清楚,有可能会是去莲花山吧,因为心怡这丫头便在上面做了居士清修。”说着他望了望袁心怡。袁心怡报以莞尔。
“我听后当时想,既然袁淳不在,我来查找黑衣人自然无从下手,又担心自己在明,黑衣人再次做怪,于是和纪干帆辞别,想着先赶往莲花山看看,能帮徒几找到心怡这丫头,也算了却一桩心思。”
“可,可我赶到西樵镇时,天色已晚,便想着先住下,明天一早再出发上莲花山。但在夜里,因为受伤以来多日没有喝酒,酒虫闹心,想着去客栈后厨找些酒吃。不想,不想在后厨却撞到一个人……”他停住咳嗽了几声。
“什么人?”吴名好奇地问。
“一个偷东西的怪人,我一开始也只是以为他就是个贼。但,但他好像别的值钱东西不偷,却是一边狼吞虎咽地吃东西,又一边往怀里揣,似是饿了很多天。”
“他,他看到我后,很吃惊,我当时手里拿着火折子,借着亮光看清了他的脸,我相信他也看清了我的脸。”
“他是谁?认识么?”吴名忙问。
“似曾相识,但总想不起来他是谁。他见到我吃了一惊,然后用手遮住自己的脸,从我身旁夺门而去。”
“本来我也没有太当回事,但是我喝了酒后,醉醺醺的回屋倒头便睡。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迷迷糊糊地就听到了自己的门,似乎被拨开了。我当时心里就一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感到一阵刀风向我砍来。我一咕噜滚下床,那人不依不饶,在房内与我打斗起来。那人的刀法很凌厉,似乎处处要置我于死地,因为我一只手臂受伤,再加上赤手空拳,最后落了下风,我不得不边战边逃,他在后面一直穷追不舍。后来,后来我又听到背后有人喊“那边好像有动静。”,紧接着,有不少人朝这边追来,那人好像听到动静后受惊了,也就匆忙逃离了。最后,我也算是捡了一条命,便躲进了这间寺庙里。”
“刚才我听到动静,以为那人又追了过来,所以我就强忍刀伤,跳到了观音大士头顶躲了起来。见有人进来要亮灯,我不知道是你们,所以便突然出手袭击。还好,徒儿你现在功夫精进了不少,没有受伤。”辛止于讲完大喘了几口气。
袁心怡又忙将水袋递了过来。
“师父,您老人家先躺下好好歇会儿。”吴名关切地道。
“你们,你们怎么到一起的,又怎么到这儿来的?”辛止于好奇地问。
吴名便将与袁心怡相遇经过,遭遇婚礼乱局,与万宗相识以及来此地目的一一讲给了辛止于听。
正说着,只听外面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吴名忙示意大家保持安静。
那脚步声虽然轻微,但吴名清晰地听到那脚步声离他们越来越近。
接着,就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似乎提着一把明晃晃的钢刀一闪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