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甲道:“可这张脸早已稀烂,哪能看出是谁?”
吴名沉吟一下,捂着鼻子仔细端详这张烂脸。
其余三人,唯恐避之不及地皱着眉头,捏着鼻子。
忽然,吴名道:“郭统领,你来看这儿。”
郭寒威不得已捂着鼻子靠过去。
这张脸上,眉毛尽褪,鼻骨外露,双唇已脓肉模糊,双颊上皮肤脱落,烂肉外翻。
郭寒威看了直想吐。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子丑寅卯来。便问道:“哪儿?我也没看出来有啥特别之处。”
吴名指着道:“右耳朵旁边。”
郭寒威看过去。只见尸首右耳到前脸颊处,尚有指甲盖大小的一片皮肤未完全烂掉。皮肤上有一颗米粒大小的黑点。
“这是?”郭寒威有些不解地问道。
“这是一颗麻子。”吴名道。
郭寒威恍然大悟,大叫道:“对,阿专就是麻子脸,他满脸米粒大小的麻子。”接着又道:“所以,由此就可断定,这个人就是阿专。”
“是的。”吴名道。“不过……”吴名不解地道:“阿专的尸体腐烂的也有点太快了吧?!”。
“是啊,九月的天气,虽然还挺热,但也不至于两天时间就烂成这样。”郭寒威也道。
吴名又细细看了尸体全身。只见尸身上的衣服,密密的有不少小洞,似是用火烧灼过一般。“会不会是凶手为了让尸体快些腐烂,以达到尽快销尸灭迹目的,用了什么毒药?”吴名问。
郭寒威找了根树枝把尸体上的衣服挑开,只见尸体全身都已溃烂,非常均匀。然后道:“如果是自然腐烂,不会这么均匀。我过去听说过有种药粉和成药水,具有很强的腐蚀性。看来,阿专死后真的被用过了药。”
“应该是的。”吴名道。
“不过能确定尸体身份就好。这下我们终于知道了阿专的去向,尸,忽然又情绪低落了下来,失望地道:“阿专死了,眼前的线索又断了,那金蟾蜍的去向,不就更成疑问了么?”
吴名沉吟了一下道:“倒也未必。从现在的迹象来看,阿专肯定不是畏罪自杀。因为一个自杀的人是不可能自己跳井里,又能做到在上面弄出伪装来的。再说,他既然都准备要死了,又何必弄这一出?动机上就解释不清。”
“对,他是被人杀死的,是确定无疑的。”郭寒威接着道:“凶手弄这个伪装,无非就是不想让人找到阿专的尸体。”
吴名皱了下眉,道:“这么看来,偷金蟾蜍的人就有两种可能性了。”
“哪两种可能性?”郭寒威好奇地问。
“一种可能性是,阿专偷了金蟾蜍,凶手知道了杀人越货。另一种可能性是,阿专看见凶手偷了金蟾蜍,被发现后灭了口。”吴名推测道。
“哦。那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性?就是阿专的死和金蟾蜍失踪根本没关系,而是因为别的原因,比如仇杀?”郭寒威问道。
吴名道:“其实,这点我也想过。但觉得不太可能。因为,金蟾蜍被盗与阿专失踪的时间上太过吻合了,很难让人相信这只是一种巧合。”
“这么说来,要找到金蟾蜍就必须先找到凶手。”郭寒威喃喃道。
“是的。”吴名说。
“可哪里去寻凶手?从他弄的伪装来看,就知道这个人很狡猾。我们刚才搜了半天,都没有发现这个废井。”郭寒威道。
“再聪明的人也会有疏漏的。”吴名信心满满地道。
“吴公子,你刚才的一系列分析,真让我大开眼界,我是真的对你越来佩服了。你这些本领都哪学来的?”郭寒威满脸羡慕地问。
“嗨!哪有那么厉害?!”吴名不好意思地道:“我过去讨饭时,经常去听说书先生讲什么狄人杰探案啦什么的,听多了,就会瞎琢磨了。”
郭寒威和李甲,张乙三人听后都叹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