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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地下室里的“灰姑娘”(2 / 2)

我翻箱倒柜找出那本老年健康报的合订大本,在里面翻出房产证,拍打掉灰尘,放在皮包里。这时,地下室的门忽然嘭一下朝外锁上了……

巨大而空洞的关门声把地下室顶部和墙壁上的灰尘都震落了下来,那只慌忙逃窜的小蜘蛛不知什么时候爬到顶上,被这巨响给吓到,从顶上坠到我的额头上,又坠落到我的眼前,我的眼珠子就跟着它来回晃着。我拿开脸上的一条灰尘,小蜘蛛马上顺着小小蛛丝往顶上爬啊爬,我的脑袋是懵的,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站在腾腾飘舞的灰尘里愣了片刻,才想起或许只是风,我赶紧跑去开门,门却严严实实的锁上了。我拧开门里的锁,却听到外面“咔嚓”一声,是另外一把铁锁上锁的声音。

紧接着,我听到了只有阴曹地府里的恶魔才会发出的声音,那声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声音我听着就感觉到入骨三分的寒冷。

“李沛珊,你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是吗?你昨晚看了我放在公文包里的协议,但你放协议的夹层放错了,我放在第八层,而你放在了第九层。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你就在这里呆上六天吧,两个月的时间还有六天,墙角的箱子里有吃的和喝的,够你吃喝上六天了。不要怪我太心狠手辣,只不过是借用你两个月的时间而已。”

两个月的时间?而已?这个冷血无情、卑鄙龌龊、我曾经与他同床共枕了几百个夜晚的男人,他知道现在对我来说,这两个月的时间是有多重要吗?对于一个生命进入倒计时的人来说,一分一秒都是珍宝。我现在算是透透彻彻的认识了这个男人,彻彻底底的死了我之前还曾对他温热的心。他的心隔着一层肚皮,却包藏得那么深,那么可怕。好像我之前从来没认识过他一样,现在,我才开始见识到他的本性。

好可怕!

“你完全没有必要这样的,你这样会亲手把自己送进监狱,你这样做是犯法的,你就不怕我出去以后告你吗?张开,你是怎么了呢?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是中邪了吗?你给我开开门好吗?”我贴在寒气湿重的门上,我热的心和冰的门,两种温度形成明显的反差。我用拳头捣着门,喊着,叫着,“张开,你快给我开开门,你现在放我出去,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你快放我出去呀。”

我没办法冷静下来,冰的门和狠心的男人,都没办法让我在这个时候在这个灰尘弥漫的地下室里冷静下来。我要出去。“张开?张开!你打开钥匙,放我出去啊,放我出去。”

今天早上八点半,卫辰的航班要飞往温哥华,卫辰要走了,卫辰要走了……我不能和他一起走,但我想去送送他。这一走,卫辰或许很快就和温哥华那个等待他的女人正式举办婚礼了,这一走,或许往后,或许这一辈子,都后会无期了。我想去机场最后送送他,认认真真的再看看他,深深的记住他的样子。

忽然,我的胸口万箭穿心一般的锥痛,快要痛死了。第一次的失望,是因为他的背叛,他得知我的病情之后的轻弃,他在关键时刻不信任我,还把我当做偷盗贼。第二次失望,是这次的欺骗,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不计代价的暗算我。

“我不会开门的,卫辰必须回温哥华。你别再捣门了,你就安心呆着吧。”高小的窗外一片阴影遮住了灿烂的阳光,张开蹲在那里,把我平时吃的药从窗口扔进来。他的脸隐藏在阳光的背后,一片黑暗,“你就别浪费体力了,这里也可以住人的,你就坚持六天,六天以后我放你出来,我们签离婚协议,我还你自由。你想告我也可以啊,我就把你和卫辰见面的每次照片公诸于众,把他搞臭。至于我会怎么告诉你妈,你妈会不会气得当场闭气,我就不知道了。如果你想把事情搞得更复杂,我奉陪到底。我在警察局还可以说你是卖白粉的,我还有很多办法能让你和你妈每天都不得安宁。”

卫辰?我妈?张开是抓住我生命中的两根致命的软肋,来要挟我。他可真是费尽心机。

“那个叫莫行的人是谁?这也是他叫你这么做的对吗?还是你自己?”难道我还对这个人心存希望?难道我还念念不忘往日夫妻情分?我这明明是在找借口为他开脱他的所作所为啊……我被自己这个念头给吓了一跳。

“是我的主意,你这个贱女人你真的以为我们张家就容下你这个半死不活、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了吗?你也太天真了!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协议,我才不会巴巴的往你跟你那个乡下的老妈身上贴,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婆婆从张开的身后蝎子一样的钻出半个头。

额,就是这张脸,这张脸就对了,这才是我的婆婆。

我不仅高估了我自己,我还低估了张开跟婆婆的手段,真的是令我胆颤心寒的一对极品中的极品的母子。我怎么能想得到,同在一个屋檐下共同生活了几百个日夜的他们,会对一个得了癌症的、正与死神拼死抗争的女人使用这样恶劣的手段?我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啊。假使不念及往日的旧情,那最起码的道德底线呢?这对母子的道德底线在哪里?

张开这棵“墙头草”当然不会把事情计划得这么周密,张开这个“奶嘴男”当然不会不听从他妈的。可是婆婆这样是在把张开往地狱里送,“张开,你头脑清醒一点好吗?你这样做是违法的,现在是法制社会,你这样就是触犯法律。你也是个大学生,这点常识你不会不知道吧。”我的眼睛又扫到婆婆脸上,阴暗的背光里,我看不到他的眼睛,只是感觉到那是这个世界上最冷的地方。那寒气从眼睛直往我的心脏我的骨头缝里逼,不禁让我从头凉到脚,从里寒到外,“你怎么能这样教你儿子,你这是在害他你知道吗?你这不是为他好,你是害了他,就算我不起诉你们,你们也一定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哟,你操的心还真是多呢,我跟我们家开开就不用你替我们操心了,只要我做得出,我就承担得起这个后果。不过,你如果将来想起诉我们,你去呀,我们的手段你也见识到了,你、你妈,还有卫辰,你们都会不得安宁。六天以后你出来了,如果你想告,你去啊,随便啊。”她这是牢牢掐住我的脖子,扼住我的软肋。“开开,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