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说什么说什么吧,就算是条生满脓疮的野狗,濒死前的挣扎也让人可怜。”
沈雪环冷冷睨着她:“我今天来只问一件事,江蓠和姚婉宁是不是你杀的。”
“呵呵。”
项蓁从喉咙里发出嘲笑:“你还有脸问?沈雪环,你欠江家姚家两条活生生的人命!人是我杀的,没错,可她们因你而死才是事实!”
“她们俩,开膛破肚、去眼挖心,到死都口口声声要找你索命,你晚上还睡得着吗?闭上眼都是她们惨死的样子吧?她们多可怜,就因为得罪了你,连命都丢了。”
“江蓠才十九,她永远看不到自己穿嫁衣的样子,你不觉得愧疚吗?”
沈雪环不自觉挑眉,眸中渐渐漫出狠厉。
“是啊,你也知道,得罪我的人都得死,凭什么敢这么跟我说话?”
红丝攀着眼眶疯狂生长,她勾出一分邪笑:“愧疚?用这两个字质问我,真是笑话。”
游素绵十分应景,发出一声嗤笑,项蓁瑟缩一下,呆愣愣看着她们。
“我杀过的人比你见过的都多,要说恶鬼索命,她们俩排队都得排两百年,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谁?”
项蓁瞳孔蓦然收缩,错愕从眼眶溢出。
她怎么忘了,这个女人远不是看着这么柔弱。
大概因为她总穿着人畜无害的白衣,竟让人忘了,她穿银鳞软甲、腰挎长刀的模样何等不羁。
“想起来了?”
沈雪环踩上她小腿,冷声道:“你脚下这个寺狱,现在依然是老子说了算,怎么处置你,也是我一句话的事。江姚二人对我来说,唯一惋惜之处,就是没死在我手上。愧疚?用这种东西威胁我,你真是脑子坏了。”
项蓁咬紧后槽牙,发出“咯嘣”的声音,望向她时眼中满是不服。
“所以,你是承认女扮男装欺君罔上之罪了?”
她咬牙道:“不光你吧,你们沈家瞒而不报,活该要满门抄斩!你说这件事要是告到陛下跟前,那些臭男人还能护得了你吗?”
“啐”了口唾沫,项蓁发出渗人的笑声:“男人都是色字当头,为了你这么个心肠歹毒的恶毒女人,不惜跟朝廷叫板,他们都瞎了眼看上你这么个东西!”
“放肆!”
眼前一花,项蓁突然发出惨叫,伏在地面上扭动身体,哀嚎响彻天顶。
游素绵甩了甩血淋淋的右手,嫌恶的把两个圆溜溜的东西扔给墙角的老鼠。
“你这眼珠子有跟没有都一样,还是让我帮你拿掉,减少一下负重吧,顶在头上也怪沉的。”
“啊——!你们该死!你们都该死!”
她躬身在地上扭去身体,疼到抽筋都没察觉,原本还姣好的脸彻底失了颜色,血迹混合脏污流下,让人作呕。
“沈雪环,你不得好死,你会有报应的!哈哈哈!我死都不会放过你,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突然,她卷起舌尖吹了个呼哨,哨声响彻天穹,狭小的牢窗外突然闪过一道道黑影,没有任何其他异动。
沈雪环猛地抬头:“糟了,她驱动尸人传信,快追回来!”
里面不可能出去,游素绵转到大门口时,北向连一个尸人的影子都没有,只有地上零散落着几张纸页。
纸页潦草写着很多东西,内容都一样,一看就出自尸人之手,上面写满了薛欢的罪证,最后一条写:
“女扮男装,扰乱朝纲,欺君罔上,按律当诛沈氏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