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姚家江家肯定要闹了。”
仿佛老天爷听见了她的话,人群里突然闹起来,两队人马同时到场,气势汹汹,横眉冷对,上来便派人围了将军府。
“儿啊!我的儿!”
姚夫人哭声震天,搂住姚婉宁尸首紧紧抱住,眼泪洗干净了姚婉宁满是污浊的脸。
姚大人咬牙切齿上前,撩起衣袍跪地请柬:“臣姚冠,恳请太子殿下出面主持公道!”
太子出面?出什么面?这种时候他出来能说什么?
这事摆明了就是李盛年搞的鬼,专挑他们夫妻省亲回将军府时动手,闹得满城风雨,把京城搅和的乌烟瘴气。
姚婉宁死对东宫是沉重打击,江蓠的又坐实了沈家也牵扯其中。
若不是沈雪环还有大理寺少卿这个身份,恐怕沈家一百张嘴都说不清。
“姚大人怕是年纪大老眼昏花,没看见本官也在此处吗?”
她抖抖袖缘,一步跨到正门口,伸手接过陈北风递来的离魂刀。
刀出半鞘,横贯身前,把两方人划的泾渭分明,强硬的态度不由分说。
“还是那句话……”
她冷眼扫视一圈,刀声猛地一灌,“当”一声剁入地面。
“大理寺办案,闲杂人等统统回避!”
“令!”四周一呼百应。
大理寺众眨眼间把姚江两家的家丁拿下,封锁附近街道,独留家主和其亲信几人在场。
姚大人江大人脸色灰白,颤抖的手指着他们,恨不得将她打死。
“老夫竟不知,大理寺居然能僭越行事?可有把太子殿下放在眼里?!你们这群恶鬼,还有没有王法天理!”
沈雪环冷笑:“二位大人真是老糊涂了,难道忘了三司令已由太子接管吗?本官统率大理寺,站在太子殿下身前办案,有何不妥?”
江大人越看他越来气,年纪轻轻一个后生,居然骑在他们老臣头上作威作福,上前一步就要开骂。
“你个黄毛小子简直祸乱朝纲!狗仗人势就要跟我们叫板,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我们站在朝中指点疆土时,你还没断奶呢!”
沈雪环睨着他,不屑道:“指点疆土那也得先有土,没有我们冲锋陷阵,你们这群嘴官指点哪门子疆土?北澧江山之上,你们这群文弱书生谁都没资格弹劾我薛欢。”
一言落地,陈北风忍不住在心里疯狂鼓掌。
大人这话说的太敞亮了!简直把他们心声都说了出来,三司隶属军部,哪个不是跟敌人拼刀才活下来的。
这群文官卸磨杀驴,念完经打和尚,他们有委屈都没地方说,今天总算出了口恶气。
一番话说的两个人脸色铁青。
“荒唐,放肆!你小子简直倒反天罡!论资历论辈分,你跟老夫还得跪着说话,我等早就忍你多时,今日忍无可忍,老夫就要替天行道,替朝廷剿了你这个祸害!”
江大人狠狠捶了手掌,提起剑上前两步,他要把江家一门三个孩子受的委屈全都算在今天。
江隋安被薛欢折辱,江隋宁江蓠又被沈家老二害得体无完肤,名声尽毁还送命一个,这个仇他势必要报!
见他拿剑,沈雪环也拔起刀,场面就此失控,二人锋刃遥遥相对,气势恢宏,战争一触即发。
可偏在这节骨眼上,人群分开两路,一个虎身端正的男人,龙骧虎步踏地而来。
见过无数死人的眼睛无波无澜一转,盯得所有人噤若寒蝉。
沈雪环拿刀的手陡然一僵,额角渐渐冒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