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上找到了属于大公主府的印记,还有跟大驸马来往的信件,每封信上都只有时间和地点,还有个“锦”字小印,似乎是约了碰面。
“大公主和大驸马?”太子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些东西,再三确认后才抬起头。
“他们为何要跟南周勾结?”
在北澧,永华公主和驸马不可谓不是一段佳话。
当年永华公主随皇驾游江南,擅自驾小船出行险遇水难,随行宫女拼死拖起公主,随后全部溺死,公主独自漂泊数天,流落到某渔村,得一书生所救。
书生一路护送公主出村回京,途中二人情愫暗生,回京后,公主便求了道旨,要和书生成亲。
这书生就是现在的大驸马庞子晖。
“庞子晖入京前,本宫亲自差人查过,身份并无可疑之处,大公主自不用说,为何现在他们能号令南周细作?”
“未必只有他们,你看尸体穿的靴子和配用的兵器。可都是汝阳府地制式的,还是特殊打造,这二人在汝阳王那,怕是相当吃得开。”
太子眉毛肉眼可见的一跳。
“洪家、京郊山庄、这两具尸首、大公主府、汝阳王,都跟南周脱不开关系,而且……”太子眉头挑起,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是不是还得算上你的老相好?”
李壑陵定睛看向他:“皇兄说话未免有些冒犯了。”
“展开说说,上次你不是说,颜如枫是冒充的,准备把她送出京城吗?那今晚你追出去的女人又是谁?”太子笑盈盈看着他,对他来说,弟弟的终身大事可比什么案子都重要。
李壑陵不冷不淡道:“皇兄这么有精神,不如推断一下驸马案的原委。”
“你自己说,你们俩之间有戏吗?要是有戏,本宫就上奏父皇母后,帮你把沈家二姑娘的婚事给推了。”
“哪来什么婚事,本王从未同意过,”他皱起眉,“沈二小姐体弱多病,在南疆修养多年仍不敢见风,嫁入王府肯定会水土不服,万一再出点岔子,本王怎么跟沈将军交代。”
“南疆野蛮之地,缺医少药的,这病到了京城说不定就好了,父皇和母后都不担心香火的问题,你担心什么?”
“是啊,他们本来就没打算让本王只娶一个,自然不担心子嗣。”
“你怎么软硬不吃,本宫可听说沈二姑娘貌美如花,似天仙下凡。”
“坊间谣传罢了,越不在市面走动的人,传的越神秘。”他反驳。
太子可不同意,他俯身悄声道:“沈家大小姐曾与本宫议过亲,人家姑娘花容月貌,远不是京城庸脂俗粉能比的,二小姐的生母还是外域美人,模样肯定也不差。”
“趁早死了这条心把。”李壑陵掸掸袖子上的灰,“忙过这阵,赶在沈将军上京前,本王亲自去跟父皇说的。”
虽说男女之事你情我愿强求不得,但这事落在太子眼里却有别的意思。
“你看你,还是喜欢那位老相好吧,问你还不承认。放心,颜如枫母后都能同意,她要是愿意跟你,母后肯定也会同意的,前提是你得先把人找回来。”
这话似乎点了李壑陵一根弦,也是,不管结果如何,人总得找到才行吧。
但他可不乐意让皇兄看笑话,又岔开了话题:“先把手头的事忙过再说,驸马之事,皇兄怎么看?”
驸马此职,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尤其如庞子晖其人。出身寒门,经历过熬灯苦读,经历过屡试不中,最后凭借永华公主才一朝得势,身价也水涨船高。
但这个过程肯定不乏旁人诟病,能想象出,那些高门后嗣鄙夷取笑的嘴脸,如此经历,让他产生了别样的心思也未必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