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想,女人疯了一样抓住玉佩,叫道:“这是我的东西,你们不许拿走!”
李壑陵彻底愣在了台阶上,看着披头散发的女人眉头逐渐收紧起来。
莫非,她也是效命于洪中明幕后的人,因为没抓住秦知颐被他们抛弃了?如此想来,时间、地点都能对得上,可这也太巧了吧?
\"庄毅!拿住她的头发。\"
庄毅亲自过去把她头发捋了起来,一张极其陌生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除了有些脏,还是能看出些许美人胚子的味道。但李壑陵没见过女贼的面纱下是怎样的脸,现在也看不出一二。
“王爷,这……”侍从捧着玉佩交上来,洁白的玉质莹润透亮,上面栩栩如生雕着一头鹿,只是保存不当,鹿角磕坏了一只,上好的玉佩成了废品。
这佩天下仅此一件,由先帝时传下,最高明的工匠也造不出假的来。
此事一时僵持住所有人了,没人敢多说一个字。
对王爷来说,这个女贼的存在并不是好事,眼下就算他一刀把人砍了他们也全当没看见。
沈雪环一颗心更是吊了起来,她十分肯定这个女人的玉佩不是李壑陵那块,但她没法开口。她跟李壑陵的恩怨几乎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如果他要借此杀之后快,这个女人就是替她而死,这种事情决不能发生!
她悄悄摘下腰带上一只珠子捻在手里,只要李壑陵敢动手,她一定会出手。
谁知,预想中的事并未发生,李壑陵面无表情的转身,上去以后跟乌金悄声说了几句,乌金亲自过来,把女人带走了。
他们离开后,侍从关闭了水阀,把地下所有东西抬上去开始清点,沈雪环怕他们抬完东西要封门,趁人不备溜了出去,一路跟着乌金朝东城方向走去。
东城依山傍水,花鸟遍地,不少达官贵人在此置业买地,这里的住宅或华丽,或雅致,都别具一格。
乌金七拐八绕来到一栋开满绣球花的小院前,院门上抱月居三个大字刚劲有力,显示是李壑陵亲手题的,看来这里是他的私宅。
“装修的还挺有品味,门是门窗是窗的。”
沈雪环找了个偏僻大树一跃而上,居高临下俯视院里的情况。
只见乌金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剩下几名卫兵把守。不多时,陆续进来几个婢女,带了一些女人衣物帮女人梳洗打扮。
沈雪环很好奇这个女人究竟是故意冒充还是无意间被卷进这件事里,特意溜到窗边偷看,看看能不能打探到什么信息。
“把你的脏手拿开!本姑娘也是你们能碰的?”
进屋后,女人一反常态,恶狠狠打落婢女的手,她应该是练过武的,一巴掌把婢女打的滚在了地上。
沈雪环看着皱起了眉头,这女人已经把自己当主子了,这是有备而来啊。
“哭什么哭?本姑娘只不过是练过武,手劲大没收住而已,你至于哭的这么委屈好像本姑娘欺负了你一样吗?”
婢女趴在地上开始抽抽搭搭的哭,她们本就是伺候主子的下人,被主子教训也没什么,可这女人还没名分就这么嚣张,有了名分哪还有她们好日子过。
“还哭?”女人抓起她的手放在浴桶边上,拿起一只砚台猛然砸了下去。
婢女尖叫一声,哭的更厉害了:“颜姑娘饶命,颜姑娘饶命!奴婢知错了!”
“还哭吗?”女人举起砚台,眉眼间尽是得意。
“不!不敢了。”婢女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忍着哭声说,“颜姑娘人美心善,求姑娘大发慈悲,饶过奴婢吧!”
“这话中听。”女人微微一笑,扬手道,“行了,都下去吧。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是。”
婢女全被她赶了出去,她舒服的泡在水里,拿棉巾擦拭着脸上污迹。很快,水上露出一张清丽的面容,略显消瘦的脸颊和单薄的肩膀,看着一手就能捏碎。
想不到这种身板也能欺负别人,沈雪环摇摇头。李壑陵最看不上这种欺软怕硬,狐假虎威的人,她倒要看看这女人能伪装多久。
“谁?!”
女人忽然喊了一声,沈雪环眉心一颤,她也没暴露啊?
这时,门外传来动静,一个带斗篷的蒙面人走了进来。
蒙面人嘲道:“颜如枫,你好大的威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