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们才发出一声又一声的胜利的欢呼。
当夜,太子犒赏将士,跟大伙过了一个很特别的除夕。
之后没有多做停留,翌日一早便带着人马往京城赶。
荣国公则留在凤翔城。
他虽然醒了,也没性命之忧,但不适宜移动,郭氏在照顾他。
“你说,一切是不是真的有天意?”宽敞的马车上,萧宜宁道。
“我爹上次欠了六姨娘,这次还给她了。洛青窈欠萧家军的,还给他们了。我欠你的……也还给你了。”
赫连聿搂着她,“你不是说,那是书里写的,是假的么,怎么欠来欠去的。”
萧宜宁一愣,“瞧我,好像犯糊涂了。”
虽然但是,还会忍不住去想,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忽然,她想到昨日要问的事,“拓跋驰是怎么回事?梦里那次我根本没见过他。”
她只记得拓跋驰带使者团去过一次教坊司,叫了很多姑娘,但她没有去。
赫连聿搂着她的手紧了紧,“你真的想知道?”
“嗯。”
她大而明亮的双眸映出的都是他的身影,脸上的婴儿肥因为养了一个月,有点圆,但看起来比之前更鲜嫩几分,小嘴红润,像诱人采摘的樱桃。
是那样的鲜活。
赫连聿眼神几经幽暗沉浮,喉结滚了几滚,声音微哑,“都过去了,萧宜宁。不是真的。”
“所以,那次我死了对不对?”她其实早就猜到了。
他的表情让她更肯定自己的想法,“洛青窈知道我被人护着,但不知是谁,这不是她想看到的。她堂堂皇后不屑于出面,于是她让拓拔驰去找我,但因为你有人在教坊司,他靠近不了我。”
赫连聿愣了一下,“你梦见了?”
“没有,我猜的。”她笑道,“拓跋驰说的莲湖我有点印象,教坊司的花魁和乐人每到七夕都会去湖上给百姓献乐,那天我也去了,后来因为好像喝了点酒睡着了,之后便没有任何记忆。原来,我死了。”
作为一个恶毒女配,当然不配有好结局。
但是,凭什么呢?
“拓跋驰几次去找你,不是遇到司主就是花魁的阻挠,有一次还被我的护卫揍了一顿,后来他也许知道我的身份。此人丧心病狂,竟然在船上动了手脚。”
那是他不想回忆的画面。
“你们全部掉进水里。”
萧宜宁点点头,“我死了之后,你是不是对拓跋驰做了什么,他好像很怕你,又恨你。”
“他跟随使团回北魏的路上,山匪把他的子孙根割了,那山匪是我和暗卫假扮的。后来他应是查到了。”
萧宜宁嘶的一声,“那一定很痛,活该。”
“但还是被他逃了,我本是要杀了他的。”
萧宜宁看眼尾发红,瞳孔乌云密布,轻轻搂住他的脖子,目光盈盈的看着他,“赫连聿,醒醒,不是真的。”
“嗯,不是真的。”他重复一次。
这是他安慰她最多的一句话,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说这句话时,他才是最害怕是真的那一个。
萧宜宁凑过去,亲他的唇,“而且我想,是不是因为我掉下了莲湖,所以,我和你一起掉下荷花池后,才会觉醒里面的情节。”
怎么会那么巧呢。
赫连聿眸光微动,“也许。”
“所以你看,祸福相依,有失有得。”
只见他眼中的黑暗慢慢褪去,终于露出一点笑容,“你说的对。”
萧宜宁也笑了,“故事的最后是,我和你都好好活着,还结成夫妻,生了一个孩子,呃,可能还会有孩子。萧家人和萧家军也没死,六姨娘也没瘫痪,我娘和我爹,谢督主……”
对了,谢督主怎么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