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宜宁心情有点复杂。
赫连聿搂了搂她,“咱们不一样。”
“哪,哪儿不一样?”
他掰开她的手,亲亲她的嘴儿,“哪都不一样。”
萧宜宁有些愣愣道:“这便是华阳公主三十好几都不招驸马的原因?她和陛下……但没名没分的,她甘心吗?”
陛下不给她名分,或许是不想污了自己名声,毕竟先帝爱屋及乌,待华阳如亲生女儿一般,陛下理应待她如亲妹,实际上他们给百姓的印象也是如此。
这要传出去,陛下少不得被人诟病,而咱们现今这位陛下,向来是爱面子的。
萧宜宁突然有点庆幸,赫连聿及早认亲及搬离了国公府,也庆幸自己从牌楼掉下来,让百姓误以为他们是因为“天作之合”的佳话才在一起的,不然也说不清。
就算日后他走上那个位置,也会成为他毕生的污点。
“不甘心啊。”赫连聿道。
没名分,还要看着陛下宠幸一个又一个女人,谁都会不甘心,还会很讨厌陛下的女人。
明争不来,就只能暗斗了。
“陛下为了扶持宁安伯府,那阵子肯定很宠洛妃,想必华阳公主也没少给洛妃使绊子,所以洛妃才那么讨厌她。”萧宜宁道。
“我家小祖宗的脑子越来越灵光了。”
萧宜宁白他一眼,“你别忘了,我爹有六个姨娘,内宅妇人争宠的手段,我什么没见过。”
作为陛下的女人,又怎会是省油的灯。
萧宜宁又想到什么,“会试前夜把你绊住的那幅画,什么海棠图,我之前就有些怀疑是她画的。她想让陛下拿给你品评,陛下自然不好说是她画的,说是六皇子画的,但她真的只是让你品评那么简单吗?
她知道,洛妃肯定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会把你留下,让你参加不了会试。
你既被害,就算被查出,也是洛妃背锅,落不到华阳公主的头上。
高,真高啊。”
说到这里,萧宜宁又很气愤,“可是后来你提醒了陛下,陛下必然察觉自己被利用,却没有惩罚她。”
“嗯。”赫连聿眼中闪过一点冷意,“陛下护得紧,她也几乎不出宫。”
想要下手有点难。
而接下来,陛下恐怕护得更紧了。
萧宜宁眼珠子骨碌转了一下,“要不,给她造点麻烦?”
赫连聿笑着摸摸她的头,“怎么,想给哥哥出气?”
“想啊,我也想保护哥哥。”她轻瞪了他一眼。
眼尾像藏着钩子似的,差点又让某人把持不住,“你说造什么麻烦好?”
萧宜宁最近乖了很多,都快忘了自己原本是个搞事精了,“给她找个夫君啊。”
反正陛下又没有公开。
忽然,就见某殿下眼底暗光一闪,用力的在她嘴上亲了一下,发出啵的一声,“好主意。”
也是时候让陛下尝尝,姻缘被人左右,不得自主的滋味了。
同时,在他离京前,让他们疲于应付,一时顾不上其他。
“但我需要岳父帮忙。”赫连聿道,“他应该会帮吧。”
萧宜宁嗔他,“不害臊,赐婚的圣旨还没拿到,岳父就叫上了。不过,你送了我爹宁安伯府这么个大礼,他应该会帮你的。”
翌日早朝。
先是吏部周侍郎参了宁安伯一本,说他大公子背后伙同媳妇娘家人,参与郑州贪渎一案,将修路银据为己有,还侵占本应收归朝廷的田产一千余亩。
朝堂震惊。
宁安伯完全没料到,慌得一批,跪地一个劲说“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