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赫连聿和吏部周侍郎等人,刚刚结束了对贪渎官员的问询。
他们抽茧剥丝,牵扯出京西北路多名官员,和京中两个世家,其中一家还是宁安伯府的姻亲,宁安伯长子年前娶的媳妇的娘家云家,吏部侍郎也不敢做决断,悄悄看向曦王殿下。
谁不知道,曦王殿下和宁安伯府有些渊源,说是没了婚约,但也不知真假,眼下这位又是陛下正宠的皇子,自然是以他的意见为先。
这几天相处下来,这位表面上看起来冷冷清清,话没几句的皇子,是个狠人,有几处难以查探的内幕,都被他揪了出来。
他们当然不知道,一半是因为赫连聿铲除这些毒瘤的决心,另一半得益于那个梦,未卜先知了。
赫连聿道:“实情如何,诸位便如何的奏对,一切自有陛下定夺。”
吏部的同僚们相视一眼,大概都明白了。
眼下也没什么事,周侍郎道:“京西北路李安抚使今夜备了薄酒,想请殿下亲临府上一聚。”
这种宴席上,不用问就是歌舞升平,美酒佳人缺一不可的,王武偷偷看了殿下一眼,又赶紧低了头。
只听得殿下貌似波澜不惊的说了声:“也好。”
福儿马不停蹄的到了州府衙门,听说殿下去了安抚使的府上,又赶紧去了,要不是有殿下的令牌差点进不去。
哎,我的娘,那是什么歌舞,舞娘们还不如不穿。
殿下就不怕被七魔王拧耳朵吗?好在殿下身边没有姑娘,福儿满头大汗,气喘吁吁,靠近道:“殿下……”
下一瞬,众人就见曦王殿下站了起来,眼中阴鸷一片,“诸位,本王有事,先走一步。”
正走过去想要给他倒酒的美人差点扑倒在地,一晃神,人已经不见了。
众人面面相觑。
外面,福儿根本不敢看殿下的脸,“殿下……”
“回去再跟你算账。”
福儿呜呜,佛祖一定要保佑七魔王好好的啊,不然他恐怕得人头落地了。
山上,萧宜宁正透过头顶黑漆漆的小窗,看见外面黑漆漆的天,一颗星子都看不见,外面风吹打树木,簌簌作响。
真是天公不作美。
她有点想骂天:我一个恶毒女配做件好事容易吗?这么对我,天理何存!
难道这就是剧情改变了结果?牵一发而动全身。
又道是福祸相依,事情往好的一面发展,坏的一面也随之而来。
话说回来,
这次她挪用了三十万两“公款”,家里还能凑出一百万两银子么?!!!
她要是没记错,应该是这个数——
啊啊啊,天理何存,天理何存啊!
菩萨保佑春怜他们赶紧找到自己吧。
可是,不对,这里十分隐秘,不好找啊!梦里那次要不是赫连聿,她的坟头草都长出来,他们恐怕还没找到。
萧宜宁要抓狂了。
此时,外面各种虫鸣声和鸟叫,混合着呼呼风声,树影晃动,恐怖至极。
“老大,不好了,山下来了好多官兵。”一个小弟跑过来。
“怕什么,他们敢来,我们就敢把吊桥砍断。”另一位道。
“就算过了吊桥,他们也找不到这,咱们龙虎寨得天独厚,极为难寻。”
要那么容易找到,还敢绑架荣国公家的女儿吗?
桀桀桀。
“可是老大,他们人好多啊,万一翻遍山头找来了怎么办?”有人担忧。
龙老大抄起家伙,说:“等翻遍了,我们都跑了。大金,你把要赎金的消息放出去。”
“要,要多少?”那个叫大金的激动得浑身发抖。
龙老大桀桀桀,伸出一根指头,“一百万两,白银。”
一谷之隔,荣国公亲自带兵,匆匆而来,脸色比天色还沉。
“如何?”他看向容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