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一看,那人眼眶湿润,下眼睑很红,对视了良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林耕岁压下猛然升腾的浓郁委屈,冷着眼甩开了林耕年的手。
于是第一天上岗就被上司看到了他暴脾气的一面。
这三年,他讨厌极了林耕年什么都不解释的样子,更讨厌那个被人抛弃还会不由自主担心他的自己。
林耕年没有回答自己是否后悔当年的决定,他以后也不想知道了。
身后贴上来一具滚烫的身躯,林耕岁没挣扎开。
高大的身形紧紧将他箍在怀里,垂着头,虚弱开口:“对不起,我马上离开。”
“阿岁,对不起……
对不起……”
林耕岁感受到了林耕年身上比刚才还要烫的温度,挂在他身上的男人显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嘴里一直喊着他的名字和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
窗外雷声响起,雨似乎愈下愈大了。
林耕岁有些头疼地闭着眼睛,细微挣扎过后,他睁眼淡淡道:“门口有伞。”
他掰开禁锢在胸前的两只手臂,没往前走两步,就听见身后一声闷响。
是林耕年昏过去了,发起了高烧。
他顾不上心里刚做出的决定,冲过去将人扶到床上,用湿毛巾给人上上下下擦了一遍,又烧了热水,翻出军队里补贴的药箱,找出感冒药,凑到床头。
手背碰了碰林耕年的额头,又碰碰脖子:“林耕年,你还醒着吗?”
林耕年彻底昏过去了,药片进不去嗓子眼,他只能一遍又一遍擦拭那人的身体,用物理方式降温。
到了后半夜,才慢慢转为低烧。
林耕岁啊林耕岁,你还真是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