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两张茶桌边上的十几个老头全都起身过来。
个个嘴里都嚷嚷着我要,我要。
就那么一套五福临门五帝钱,个个都想要,最后就只有一种法子。
价高者得。
随后各个老头的报价更叫人惊喜不断。
有个七十多岁的老头最是豪气,一口叫出了三万五的高价,成为全场第一。
老头拍着胸口大声说道:“我儿子有的是钱,他新办公室就缺一套五帝钱。”
“你们谁也别想跟我争。”
三万五的高价出来,其他人都没了言语,冲着老头洗刷了几句各自回座,继续唠嗑吹牛。
老头打了个电话,没二十分钟就有人送来了钱。
再次签了转让合同,赵方手里又多了三万五千块钱。
“小伙子,还满意吧。这个五福临门现在可是抢手货,平时也就八千出头,这套品相属于极品,也算是卖了个好价钱。”
“以后但凡有好东西,尽管送过来。我何宝锟开的存币阁,只要是钱币,我都收。”
“当然,假的,我可不要,哈哈……”
拿了钱,赵方也不多话,冲着何宝锟点点头:“覃馆长大气。”
也就在这时候,何老的电脑传来了企鹅的滴滴提示。
何老哟了声,笑着说道:“来了。嘿,是我的老同学,粤东省省博的王院长……”
“这么快就发过来,希望是个好消息。”
一旁坐着很久都不敢说话的孙林顿时间跳起来,眼巴巴的看着电脑,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何老当着孙林的面点开了文档文件。
传过来的是一张发黄发黑的信笺,上面的蝇头小楷,工整整齐,就跟印刷品一般。
信笺上盖了一方印戳图章,估计是年深日久,早已看不清图章上的字体。
不过这难不倒何老。
先将信笺上的印戳图章放大,跟着彩印出来,接着两张信笺上的图章对比。
猛地间,何老脸就白了。
身子呆了呆,手僵硬的放着。
“怎么样?”
“不对吗?”
孙林见到何老这般模样,嗓子都变了,双手轻轻颤抖,颤声问道。
何老面色凝重,双手各自捏着一张信笺,沉吟半晌,轻声叹息。
“孙先生,恕我眼拙。这东西,我看不准。”
“抱歉。”
一般古玩行里说看不准这话,那都是客气委婉的话,懂行的自然知道这句看不准的意思。
孙林一下子瘫了,软软一屁股坐下去。
“连您都看不准?!”
“那就是假的咯。”
“假的,假的……”
何老语气和缓,不疾不徐的说道:“给我这信笺的,是我的老同学,现在是粤东省省博的副院长……”
“信笺上是雍正年间粤东省一个知县的奏折,上面的字体也是相同的。”
“我同学的信笺肯定没问题,刚我比对之后,孙先生你的图章跟那册奏折上的图章,在纹理上有出入。”
孙林呆呆问道:“什么纹理?”
何宝锟耐心的解释道。
“在古代,无论是官家印玺还是私人印章,都是每个人最重要的凭证,更是每一位名家大家视为面皮脸面的象征。”
“古代的伪作和做伪比起现在来也不逞多让,因此,很多名家大家的私人印章在制作完成的时候,会故意的在印章刻一些特殊的纹理……”
“也就是相当于现如今的二维码和防伪标记。”
“这种处理在当时也是极为有效的防伪手段,一直沿用到了改革开放时期。”
“在我们这一行,每一个名家大家的图章和印章那是入门的必修课,当初我在燕大光是记背那些名家印章就足足花了一年……”
赵方在一旁听了这些话也暗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