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走了过来,微笑着打趣两人。
“不是,我生自己的气!”
平阳丧气的回答,心里想着该怎么让李宽消气。
只是李建成接下来的问话,让平阳和柴绍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听李建成问道:
“刚刚听你们说宽儿,那是谁啊?我认识吗?”
“……”
两人沉默了一会,平阳放弃了,直接一把拉过李建成,并示意柴绍带路,向着自己的别院走去。并把李宽的事情挑拣一番,告诉了李建成。
“原来是楚王啊,皇室确实亏欠了他太多,特别阿耶、我还有二弟,不怪他如此,也幸好有秀宁照顾他,否则我们这些人都难辞其咎。秀宁,你放心吧,以后我一家会真心对他,慢慢的补偿,相信宽儿一定会原谅我们的。你就不要逼迫他了,按照你说的,宽儿应该是那种大智慧的人,他自己会解开心结的。”
“秀宁就是怕他会自己跑掉,要知道他三岁的时候就准备自己跑了,要不秀宁平日对他亲近,他才告诉我让我们一起来在,否则他绝对就会悄咪咪的消失。现在秀宁担心这个坎他过不去,想不通的情况下带着管家三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
面对三岁就计划远遁,并且真的有能力实现的小屁孩,李建成也无力。
这时,一旁的郑观音开口安慰大家说:
“来日方长,毕竟都是同样的血脉,多多接触后,总会让他接受我们的,你们就不要在这唉声叹气的,让人看了笑话。”
面对郑观音的安慰,平阳挽住了她,顿时停不下嘴的吐槽李宽:“大嫂,你是不知道啊。这小屁孩性格那是相当的恶劣。当然不是说他欺压百姓那种纨绔子弟,而是……”
平阳将李宽平日的所作所为夸大的说给了郑观音听,慢慢的,一个性格古怪天资聪明如隐士般的形象,在李建成一家子心里的形象丰满了起来,这让他们越来越想见到这个奇怪的天才侄子。
李宽躲了起来,安顿的活就落在了柴绍的头上,但这不是难事,于是李建成一家暂时与平阳一起住在了公主别院,他的两个儿子和两个女儿都被安排进入了小学,平阳在别院陪着郑观音闲聊了几天,得知军部建立和娘子军重建,再也呆不住跑到了军营里训练娘子军一直都没有出来,柴绍也是陪了几天,钓瘾又犯了,实在忍不住,干脆就带着李建成夫妻一起到淡水河垂钓。这让李建成特别新奇,以前要不是行军打仗,要不是在行宫处理公务,基本没有个人时间,就算是有,也是被人管制,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得如今可以自由行事,就算是在别院里坐着陪着自己的夫人晒太阳,他都非常开心,更别提新奇的钓鱼。每当看到浮漂动了一下,他和郑观音就激动的提竿,看到上面空空如也也不气馁,带着期待的心情重新投下鱼儿,等待鱼儿咬钩。
郑观音也非常满意现在的生活,李建成辞去太子后,特地交待了家里把称呼改变了,原来亲人间的陌生感消失了,儿子称父亲阿耶,妻子称丈夫郎君。特别是知道太子并不是真的得病,不久就康复,那失而复得的心情无法叙说。现在看看自己的夫君,愁容消失了,摘取了冰冷的面具,露出那帅气真诚的笑容,郑观音觉得此生无憾了,能陪着自己的夫君孩子这是天下最幸福的事。
李宽就这么消失在大家眼里一个多月,但今天他被赶出门了。平阳在军营得知李宽躲了一个多月,气的杀出军营,让人把孙道长喊了出来告知他李宽的情况,孙道长才恍然大悟李宽为何会在他这住下,连别院都不回。回去就将李宽赶出了门诊大楼,名曰:贫道暂时需要坐诊,无法继续研究,你这个小屁孩又不坐诊,赶紧滚回去,不要打扰贫道诊病。
原话确实是这么说的,孙道长跟李宽相处久了,已经熟悉李宽不是太在意称呼和礼节,只要把尊敬放在心里,你越随便他越来劲,就是这么一个古怪的人,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该去哪呢?这是李宽现在问自己的一个问题。
因为住在门诊,护卫被赶回了别院,现在只有李宽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
走着走着,走到了桃源城边缘的一条小溪旁,发现溪边有一块大石墩,腿酸的李宽一屁股就坐了下去,单手撑着膝盖,手掌托着下巴,一副沉思着的造型。
李宽望着涓涓细流,再一次的询问自己,自己是讨厌李建成一家吗?
思考过后,李宽回答自己,不讨厌,因为那就是一群陌生人,跟自己没有关系。自己并不是社恐,也不是什么反社会人格,好好的讨厌陌生人干嘛?
那自己为什么要躲避?
矫情?
李宽有些脸红,貌似这个还真是正确答案,不过是心里的傲娇在作祟。忘掉史书中的记载,根据以前在千阳县百姓口中的太子,还是平阳口中的大哥,李宽心中重新建立了李建成的模型,能力并不是那么突出,但性格稳重宽厚。
想到这,李宽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尘土,一切随缘吧,一群陌生人,是朋友是敌人,还是亲人,一切就交给时间!
但是对于李世民,李宽心里是有怨恨的。虽然李宽是带着记忆重生,但作为这个身体的亲生父亲,最起码得给一个安全长大的环境,可他却在李宽满月时给丢进一个冰冷孤独的楚王府里自生自灭再也没有理会过。心里怎么会没有怨恨?这份怨恨已经连累到了长孙皇后和丽质公主还有晋阳公主身上,并没有把三人病逝的信息告诉平阳,否则以平阳的性格肯定会出手,间接可能造成李世民的主意,所以直接隐藏了这份信息。
算了,不再乱想,回家咯!
我可爱的婢女,你们的少爷回来咯!准备好少爷的疼爱吧!